芳梅娟进屋时,李强已睡着了。但当她靠近他时,他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想今晚就跟我姑妈白蕾见面,可今晚她不一定来。”
“那我去请她回来?”李强坐了起来说。
“你又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还是我去吧。”芳梅娟说。
“那也好。不过,你要当心,你姑妈的脾气是很暴的,弄不好她会不同意谈判,这样的话,你们可就两败俱伤哩!”
“那你说怎么办?”
“我去见她,我有办法说服她。你只要把她住的地点告诉我就成。”他说。
芳梅娟想了想说:“好吧,你快去快回。”她把白蕾另一个住处的地址画了草图给了李强。
李强看了看,问清楚怎么走了,才收好草图,穿戴整齐,刚要走,芳梅娟心情忧郁地喊住了他:“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我的眼睛在跳,我担心我们会出事。”
“出什么事?”李强发现她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种恐慌的神色,仿佛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补充道:“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不知怎么的,自从认识你,就开始变傻了,也许你会害了我。”她说这话事时,语气显得很伤感,这不由得也感染了李强,李强见她这样,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什么地方也不去,就陪你得了。”他说。
她默默地望了他片刻,说:“我的心全给你了,你不会辜负我的一片情意的是吗?”
李强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一切我都会办好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她莞尔一笑,“你快去快回!”
他点点头,深情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李强一走,芳梅娟就后悔了,她意识到不应该让李强去,在潜意识里她其实还有点不放心李强,想了想正要追去,却被黄妃挡住了。黄妃问她道:“你们一个人去还不够,还要两个人一起去吗?到底是不是有诚意?”芳梅娟被问住,又不便作解释,也就听天由命了。
在去找白蕾的路上,李强给凌雨琦挂了电话,说了13号发生的一切,还专门强调他们春节期间要采取破坏行动了!凌雨琦问他采取什么行动?他说他们要炸毁天安门!他要求她今晚派人把13号包围起来,听他的信号,根据他的信号采取行动。凌雨琦一听这帮歹徒要炸天安门,就急不可待地问,他的信号是什么?李强就跟她说吹口琴。凌雨琦答应说她会布置好一切的。
李强放心了。
按着芳梅娟给的地址,李强找到了白蕾的另一住处。这是一处单门独户的四合院,院子较大,但比13号的花园要小多了,略显整洁一些。当李强敲门时,开门的是一个老头,他盯视了李强片刻,问他找谁,他说出了芳梅娟教给他的暗语,并拉开袖管露出了梅花的标记。老头点点头,关上门引他进去了。
经过院子,李强被领到一间房间门前,老头敲了敲门,随后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老头才出来,把李强带进了房间。房间里烟雾弥漫,李强没想到这房间里坐着八九个男女,他们正在开会,而那个被芳梅娟喊成姑妈兼组长的黑衣女人也在其中,她就是白蕾。现在见有人来,会议便然而止。
一伙人把目光转向他。
“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在家里度蜜月,来这儿干吗?”白蕾问道。
一阵哄堂大笑。
李强感到有些尴尬,等笑声消失,说:“是芳梅娟派我来的。”
“有何贵干?”
李强把昨晚黄妃带领人马来袭击13号,又如何说服他们跟白派的人谈判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头头是道地分析了黄、白两家如何有必要谈判,如不谈一次,互相残杀最终两败俱伤,以及如何联合起来一致对敌的好处。他正滔滔不绝、有理有据地叙述着,白蕾打断他道:“看来你是个人才,我小看你了!”又扫视了一眼大家,说:“大家看呢?有没有必要跟他们谈判?”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赞成谈判的人多。白蕾听了一会儿,感到李强说的有点道理,却故意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其间,她一直注意着李强,想看出他内心深处的险恶目的,到现在为止她还不十分信任他,但从他的脸上又发现不了什么,可她还是不放心,唯恐这一切都是圈套。
这时,李强说话了:“他们正在等我们去。”
“他们来了多少人?”
“十来个。”
“身上都带着枪吧?”
“是的。”
白蕾扫视了一下大家,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们。
李强见天色不早了,就说:“那我先回去了?”
“为什么?”白蕾问。
“芳梅娟让我快去快回。”李强答道。
白蕾想了想,对坐在身旁的高翔说:“你跟他去,有什么情况马上打电话过来通知我们。”
李强瞥了一眼房间里的电话。见高翔站起身,就对大家说:“那我们先走了!”李强走出房间时,高翔还没出来,从门缝隙中瞥见白蕾正悄悄吩咐他什么,心中不由一阵紧张。
两个人走出白蕾住的胡同,喊了一辆三轮车直奔13号。
然而,让李强吃惊的是整幢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了,黄妃一伙人全走了,连芳梅娟也不知去向。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两伙特务不能合在一起谈判,他的计划又将泡汤了!慌忙之中,他情不自禁地高声喊芳梅娟的名字。
蓦地,高翔拔出枪来对准了他,说:“是不是在耍我们?芳梅娟被你害死了?”
“不,芳梅娟被他们带走了。也许他们要把她作为人质与我们交换联络图?”
“胡说,刚才你不是说他们要跟我们谈判吗,怎么一会儿变卦了呢?会不会是你在耍花招?”
李强摇了摇头说:“绝对不是,也许他们是怕我们变卦而躲了起来,以观察我们的动静。”
高翔顿时警觉起来,东望望,西瞧瞧,怕被突然袭击,他说:“跟我走。”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