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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录 八月薇妮 1850 字 2023-11-15

袁恕己笑道:“人皆会死,又有何可怕,如果那人是你至爱亲朋,那当然不该坐视,或许……告诉就不必了,免得人不信,反疑你不安好心。适当提醒那人注意倒是可以的。”

阿弦道:“如果……如果我所做都没有用呢?”

袁恕己道:“尽你所能,就算无用也是无悔。”大概是看阿弦的脸色惊迷过甚,袁恕己笑道:“傻孩子,给你打个比方,如果有人想杀了你,你要伸长脖子给他杀?还是要尽力反抗?我虽不知你说的人是谁,但是你所谓的‘命’,其实就像是那要杀你的人,不管如何,当然也要竭力反抗,你又不是那襁褓中的婴孩儿无能为力,再者说,就算是襁褓中的婴孩儿,也该懂啼哭几声。”

得了他的回答,阿弦正似有了头绪,只是那颗心还未松懈半分,忽然又听见袁恕己最后那句话,不知怎地,喉头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起初以为是自己错觉,但是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脸也飞快地被憋得紫涨起来。

袁恕己笑着说罢,正在思忖这番对话的意思……就算是将这番话套放在苏柄临的提议上,也似浑然天成。

如此玄妙,两人明明说的不是一件事,答案却似能通用。

一瞬失神,他未曾留意阿弦,等听见异动,抬眸却见阿弦举手握着脖子,张着口,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似的,眼中已经涌出泪花。

袁恕己一惊非浅,忙起身跃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了?”

阿弦表情十分痛苦,被袁恕己厉声喝问,才似清醒过来,她猛然俯身,呛咳起来。

袁恕己惊疑非常,手拢在她的肩头,想按住她却又不敢用力,头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阿弦大口呼吸,如溺水之人才被拉扯上岸。

袁恕己咬了咬牙,扶着她在旁边坐下,又在她背上轻轻地抚了两下:“别动,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他迈步往门口走去。

阿弦微微一颤。

就在袁恕己想去叫人之时,阿弦慢慢站起,她回头望着青年,嗓音因剧烈地咳嗽而更加沙哑:“苏老将军……为什么要我去长安?”

袁恕己戛然止步。

作者有话要说:

书记:原来还是看脸啊

某人:主要看气质~

书记:敢不敢起来比比?

某人:平躺最佳~

第39章救命恩人

就在方才被袁恕己扶住的那一刻,阿弦看见苏柄临人在上座,两人正在对话。

他们的神色都极肃穆,仿佛在商议什么大事,所说的话都是阿弦半懂不懂的,尤其是她的脖子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宛若生死关头。

只有苏柄临最后那句至为清晰:让十八子去长安。

直到这句入耳,阿弦才惊知两个人的对话竟跟自己有关。

若是在之前,袁恕己一定会怀疑阿弦偷听了他跟苏柄临的谈话,或者是从府衙其他人口中探听所得。

但现在……他已没了脾气,更无其他想法。

袁恕己走了回来,他看着阿弦,深吸一口气:“你好了?”

阿弦摸了摸脖子,点头,却仍心有余悸。

袁恕己问道:“那方才你是怎么了?”

阿弦道:“我……我不知道。”凭空而来的一股强大的扼制之力,仿佛要拗断她的脖子,濒死的恐惧几乎叫人无力挣扎。

袁恕己定神,打量她不必再叫大夫,便仍让她坐了,又唤了侍从奉一杯甜水来润喉。

袁恕己道:“苏老将军的来意你知道了?但是方才我问你的时候,你还一无所知。”

阿弦将方才所感同他简略说了,惊疑地问:“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为何最后竟提到我?”

袁恕己看着这满目茫然惊悸的少年,不知怎地,心头一软。

从最初相见,因阿弦妆扮怪异,袁恕己心里印象不佳。及至她在爱红楼里“验尸”,言谈举止也很令人起疑,更不必提往后那些子虚乌有的荒诞言行了。

可偏偏,袁恕己不肯信的那一件一件皆都成了真,而他对阿弦的观感,也从最初的忌惮不悦,到兴趣渐浓。

可在他相信了阿弦能通鬼怪之后,之前她的种种荒唐举止也都有了解释,心里不由又生了几分怜惜之意。

袁恕己想了会儿:“这件事说来甚是复杂,关乎长安的权势之争,不是你能够随意插手的。苏老将军大概是没了法子,所以才病急乱投机,毕竟你在军屯里曾找到何鹿松的尸首,所以他就异想天开地想借你的能为……去办一些十分棘手且凶险的大事。”

涉及当朝皇后的私事,袁恕己如何好对这样一个“无知”少年说明详细。何况,他私心里竟也不想让阿弦卷入那庞大险恶的漩涡中去。

所以他并不肯据实相告,却只向阿弦点明此中的险恶。

阿弦忽笑了笑。

袁恕己问道:“你笑什么,莫非不信?”

阿弦道:“我正是因为信才笑,我也知道长安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这辈子也不会去,苏老将军果然是异想天开,他找错了人了。”

袁恕己见她笑的有几分天真娇憨,心里一宽,便也笑说:“这话不错,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转念又叮嘱道:“假若以后苏老将军亲自这样求你,你可也记得如此拒绝他。”

阿弦道:“老将军何等身份,怎么会唐突地来求我?”

袁恕己道:“我不过是提醒你,有备无患。”

阿弦郑重答道:“大人放心,我是不会去的,我答应过伯伯,这辈子都不会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