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袁恕己也不强求,自己跳下地,又叫那车夫过来扶着。
老朱头安置了阿弦,快手快脚地钻进厨下熬些安神汤水。
车夫扶着英俊也跟着入内,便退了出来,正出门口,就见刺史大人立在门侧。
车夫忙又行礼,却听袁恕己问道:“你跟英俊先生原先是去哪里?”
车夫道:“回大人,是往临县去的。”
袁恕己道:“去临县做什么?”
车夫道:“小人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的。”
袁恕己皱眉:“哦……想必是英俊先生有急事?”
车夫满脸茫然:“大人饶恕,小人也不知情,是吉安酒馆的老板娘给了小人一两银子,让小人在来朱家接这位先生的。”
袁恕己听他一问三不知,本要进院,忽然听到最后一句,回头道:“哦?是那个陈三娘子?”
车夫点头:“正是陈三娘子。吩咐小人在辰时过半,准时来此接一位先生,小人到时,先生已经在门内等候了。”
袁恕己皱眉:“那车内那个包袱,是谁的?”
车夫也几乎忘了此事,忙回身去取了来,双手呈上道:“是陈三娘子让给这位英俊先生的。”
袁恕己接过来,略一掂量,打开看时,居然是五两银子。
袁恕己想了想,把包袱重新系好,对车夫道:“你回去,跟三娘子说这位先生并没有走,而是回来了,这包袱仍还给她,但是不用特别提我问过看过,明白了?”
车夫忙道:“是,小人明白。”行礼之后,接过包袱,赶着车仍旧去了。
阿弦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
她只觉着浑身酸痛,像是被人踩踏过一样,试着动了动,先疼得哼了声。
还未睁眼,便听有人道:“别动。”声音甚是温和。
阿弦一怔:“阿叔?”她睁开双眼,目光转动,却见在幽幽灯影中,果然是英俊的脸。
阿弦左右打量,发现她是睡在炕上,英俊却坐在炕边儿,当即忙爬起身来,右手上无端剧痛,举起来看时,却发现不知为何竟有些肿。
阿弦呆了呆,蓦地想起些零星记忆。
“我、我做了什么?”她有些后怕。
阿弦清楚地记得在送走了岳青后,松懈之中被那恶鬼上身,然后……
记忆里有马蹄声,似是袁恕己怒声喝骂,而她不管不顾地着急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一切疯狂而又绝望。
“你什么也没做。”英俊说着,手拢在她细细的腕上:“别怕。”
他的声音仿佛有极大魔力,阿弦心安,又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莫名想起袁恕己满含怒气的脸,忙问:“难道是袁大人救我回来了?”
略略沉默,英俊“嗯”了声:“是。”
阿弦疑惑道:“我记得我好像做了什么……我有没有……冲撞大人?”
英俊还未回答,帘子撩起,老朱头端着一碗汤从外进来道:“你还惦记着冲撞别人,镇日里被那些东西冲撞,如今好端端回来已经是不错了,还费心费神地想什么其他!”
他将汤送过来:“喝了。”
阿弦见老朱头神色不对,忐忑接过汤碗:“伯伯……”
老朱头想到今日那番惊魂,叹道:“闹得惊天动地的,几时能让我省心。”
阿弦却道:“伯伯,阿叔的药汤喝了没有?”
老朱头呆了呆:“你还惦记这个呢!”对上阿弦疑惑的眼神,老朱头叹道:“好了小祖宗,他的已经熬上了,等会儿就能喝……”
赌气转身出门,老朱头朝天哀叹:“有个小祖宗,又添了个活祖宗,我的老天爷。”
阿弦放了心,嘿嘿一笑,举起来喝汤,手却有些无力,怕老朱头责怪,便勉强俯身喝了两口。
正好玄影见老朱头出去了,便人立而起,趴在炕边儿上拱阿弦。
阿弦点了点它的鼻头,忽然记起狗叫的声音,她看看玄影,又抬头看向英俊,良久,双眼有些发直。
大概是忽然没了动静,英俊问:“怎么了?”
阿弦的嘴唇动了动:“没、没事。”低下头默默喝汤,捧着碗的双手却抖的越发厉害。
次日,阿弦早早地吃过饭,也不理老朱头让她在家里歇息的话,忙忙地就出了门,临去也并未如先前一样跟英俊打招呼。
她一路神不守舍,将到府衙的时候,身后有人大叫她的名字,阿弦回头,却见是高建。
高建追到跟前儿,问道:“昨儿你是怎么?我正在巡街,忽然看见朱伯伯跟发了疯似的,食摊也不顾了,那十几个客人差点儿也都一哄而散,是我看着才得稳妥。后来才听说是你出了事,把我吓得半死。”
阿弦道:“没什么,现在已经好了。”
高建又问道:“对了,朱伯伯为你发疯是应当的,怎么英俊叔也跑出城去?”
阿弦眨眨眼:“他、他大概有事。”
高建笑道:“我还当英俊叔也追着你跑出去的呢,不过想来也不可能,他的眼睛不好,仓促中哪里找车,又怎么会比朱伯更快……”
高建自顾自说着,阿弦却全然听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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