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瞬间,阿弦心里也难过起来,正想着要说些宽慰的话,耳畔却听有人道:“敢问少卿大人,这终选的名单是不是有什么错漏?”
在场许多人听见,都回头来看。
却见说话的人,脸色微黑,干瘦,两撇黑须,透着精明狡黠,正是周兴。
阿弦一愣之下,这才想起来,方才的名单中,居然并没有周兴的名字。
按理说这位是最出类拔萃者,本不可能落选。
这会儿陈基也转开目光,看向周兴。
被周兴拦问的大理寺少卿闻言,低头将卷宗展开又细看了一遍:“并无错漏。”
周兴道:“那为何并没有在下?”大概是觉着这句问的突兀,周兴道:“不知我哪里做的不足?”
在场者并没有傻子,就算是那入选的五人恐怕也未必比周兴更高明到哪里去,周兴不忿而问,众人心中却也有同样的疑惑。
大理寺少卿看了两眼周兴,道:“你不知道么?你负责的那件案子,现如今囚犯在狱中喊冤,说你用刑讯逼供,他受刑不过才屈打成招的。如今部里正在重查此事,如果当真如他所言,还要追究你的过错呢。”
周兴面如土色:“但是我……”
大理寺少卿道:“好了,不必再说了。这名单是大理寺选拔,经过吏部筛选才定下的,你们若有疑问,只管去寻吏部核实。”
他袖卷了那册子,扬长而去。
而在原地,周兴兀自喃喃道:“是那刁民诬告,我并没有冤枉他。”
周围众人望着他,终于沉默着三三两两地走开了。
最后只剩下陈基跟阿弦两人,阿弦道:“大哥,我们、我们回家吧。”
陈基却默默地对周兴道:“周兄,咱们去吧。”
周兴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又停,最终点点头,攥着双手出门先去了。
剩下两人走出大理寺的正厅,陈基觉着自己的双脚都麻僵了,竟被门槛绊了一跤,幸亏阿弦牢牢扶着他。
才出了大理寺,陈基便对阿弦道:“弦子,我想……自己走走,你先回家去吧。”
阿弦知道他心情低沉,哪里肯让他一个人:“大哥,我陪着你就是了,你要去哪里?”
陈基拍拍她的肩头:“放心,我不是那种经不起事的。你回去吧。”
他不等阿弦答应,拔腿转身。
阿弦叫道:“大哥!”眼睁睁看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终于忍不住拔腿追了过去。
陈基走的甚快,不多时便拐过街角,阿弦着急,正要跑过去,却见一辆马车从前方驶来,将到她身旁的时候便放慢了,阿弦不以为意,两下错身的时候,车里忽然探出一只手臂,一把揪住了阿弦的胳膊。
陡然生变,阿弦还未反应,那人用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腾空而起。
阿弦倒也机变,百忙中借力跃起,双腿微屈,在被那人扯入车内的时候,双脚便横踢出去!
车中的人笑道:“嗳?怎么不识好人心?”
阿弦听出是谁,待要收势已经晚了,眼前错锦烁绣,那人单手在胸前一挡,堪堪地挡下。
双脚踢在这人的手臂上,阿弦也随着跌在车上,却又迅速跳起来:“贺兰公子,你干什么!”
这行动突然而举止无状的,自然正是贺兰敏之。
敏之笑道:“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恼什么?”
阿弦心悬陈基,才要钻出车去,敏之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胳膊,阿弦道:“我有急事!”
敏之道:“什么急事,你大理寺都落选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阿弦怔问:“您怎么知道?”
敏之道:“这话问的好,我不仅知道,而且是早就知道了,只有你这小傻子跟那个白痴,还傻傻地在街头捱冷奔命呢。”
阿弦细想这话,心里竟有些微凉。
阿弦正要再问敏之,身后车门又被撞开,竟探出一个毛茸茸地狗头来,原来玄影见阿弦忽然“失踪”,便跟着跃上车来。
敏之一见忙道:“这畜生,别进来!”
玄影大概嗅到他身上不善的气息,便“呜”了声,不入内,却也并不走开,只在车门口探头盯着里面。
敏之悻悻道:“上次把它从崔晔府里带回来,那腥臊气把我好好地一辆车都熏坏了,这次又要坏我一辆车不成?”
阿弦听到这里,躁动着想去追陈基的心静了静,却不知该先问敏之哪一句好。
终于阿弦道:“您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把玄影从崔府带回来?玄影什么时候跑到阿叔……跑到崔府了?”
敏之笑微微道:“你也算是来长安有段时日了,难道不知道崔府里养了一头老虎?是崔晔的爱宠,前些日子虎奴就把你这畜生买了去,本是要喂那老虎的……”
阿弦喉头发紧:“你、你……”
脑中有些晕眩,阿弦拼命定神,“那只虎叫什么名字?”
敏之道:“叫什么?哦……是叫逢生。据说当初才生下来的时候,人人都说活不了,崔晔把它救下养在府中,竟然又活了,故而取名逢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弦捂住眼睛,无法出声。
敏之瞧出些许端倪,道:“我本来还以为你不信呢……不过你也不必难过,这件事崔晔是不知情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