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 / 2)

大唐探幽录 八月薇妮 1755 字 2023-11-15

而大理寺里负责处理此案的人,更是让阿弦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这人居然正是袁恕己。

原来过了新年后,关于袁恕己的调令终于下达,竟是让他留在京中,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据说是有一位大人竭力保荐,不知真假。

袁恕己走马上任的时候,朱雀大街飞头一案仍毫无进展,于是对于不管是大理寺还是长安城其他的人来说,考验这位外放之时毁誉参半大名鼎鼎的袁大人能力的时候到了。

当然,这也关系到他能不能在大理寺站住脚。

袁恕己在接手这宗案子的时候也并不知道,这件耸人听闻的诡异案子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是当他仔细审视宋牢头的卷宗之时,发现了一点令他感兴趣的地方,——宋牢头在府衙牢房任职,想当初阿弦才上京闯祸,被关押之地也是府衙。

在大理寺的公差所调查的、有关宋牢头的人际关系里,更出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张翼(也就是陈基),跟阿弦。

大概是一种本能,袁恕己觉着阿弦跟陈基的出现,仿佛一个征兆。

这天袁恕己暂得清闲,且又因为案情毫无头绪,便在傍晚时分,前来平康坊找寻阿弦。

谁知阿弦并不在家,虞氏接他入内坐了,十分体贴地烫了酒,又极快地弄了两样小菜,自己却退后陪坐旁侧。

袁恕己见屋内“窗明几净”,桌上又飘出阵阵饭菜香气,不由笑道:“你这样能干,怎么周国公也舍得把你送人?”

虞氏道:“这倒并非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

袁恕己啜了一口酒:“那你觉着值得么?”

虞氏道:“没有什么比能近身侍奉自己喜欢的人更好的了。”

袁恕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他动了动唇,却未曾说什么。

片刻,袁恕己又问虞氏些有关周国公的话。虞氏自然多有赞誉,并不背后非议主人。

袁恕己见她滴水不漏,便笑道:“怪不得周国公放心把你送人。果然是个极稳妥的。”

袁恕己从下午等到黄昏,又到晚间儿还未归来,袁恕己已忍不住有些担忧了。

虞氏倒也罢了,反应十分地淡然平静。

袁恕己出门徘徊打量,又盼多时,才见阿弦跟玄影两个从街头出现。

他喜欢地招手,玄影也飞跑过来,继而是阿弦:“大人如何在这儿?”

袁恕己道:“想你……们了,最近偏都不得空,好歹找了个空子,你又是去你来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阿弦道:“并没有玩什么,只是见了人。”

袁恕己问道:“见了什么人?”

阿弦道:“是户部侍郎许先生。”

袁恕己挑眉:“是这位先生,倒果然是个能人,向来风评甚佳。”

阿弦笑笑,并不再说此事,只对袁恕己道:“我还没有恭喜大人留京呢。”

袁恕己先前心心念念所惦记着的也就是留京,毕竟只有在京中才有可能施展胸中丘壑,也距离那权力的顶巅最近。

可是……不知从什么是后期,这种念想居然略淡,甚至在调令下达之前,袁恕己所想的最多的,是离开。

当然,不再是他一个人离开。

此刻听了阿弦的“恭喜”,袁恕己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罐,调料们乱杂杂地错落在一起。

他虽一时无话,阿弦却道:“大人如今入了大理寺,又荣升少卿,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袁恕己咳嗽了声:“你还小,哪里懂什么叫得偿所愿?”

阿弦道:“我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我白跟着阿叔读了那许久的书了。”

正说话,虞氏因见天色已暗,那两个人却始终不见,便出来催了进内。

今夜袁恕己便留下吃了饭,又说起最近的情形。

虞氏道:“我听说最近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头案也落在大理寺,难道袁大人如今就在那里?”

袁恕己狠狠揉了揉太阳穴:“可不是么?”

阿弦道:“大人最好不要插手此案。”

袁恕己狐疑道:“这是为何?”

阿弦面露犹豫之色,终于上前在耳畔轻轻说了一句。

袁恕己竟未听清:“你说什么?”

虞氏道:“汤要好了,我去端来看。”

见她起身出门,阿弦才说:“大人,人头案这件事,只怕跟不系舟有关。”

袁恕己几乎跳起来:“不系舟?”

阿弦道:“千真万确。”

从在豳州不系舟浮出水面,一直到现在,一个个跟不系舟有关的人,非但被灭门、死遁,甚至如宋牢头一样,无端成为悬案。

若不是阿弦知道内情,这跟不系舟有关的组织,只怕也顷刻湮没于所有真相之外。

听阿弦说罢,袁恕己苦笑道:“难道我命中跟不系舟犯克?怎么跑到长安来,也终究如影随形似的。弦子,这些人莫不是真的能掐会算吧?比你还能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