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1 / 2)

大唐探幽录 八月薇妮 1834 字 2023-11-15

钱掌柜道:“什么事?”

阿弦道:“皇后的心,跟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伤不了她。”

面前的这张脸孔,因极痛而有些扭曲。

阿弦道:“你其实也跟那些杀了你的家人的凶手不一样,不然的话你早就对公主动手了,现在还来得及,公主到底在哪里?”

钱掌柜怔然之时,外间大理寺的差官来禀道:“少卿,外头有一位金吾卫姓丘的将官,说是奉旨前来协助少卿办案。”

正说了这句,外间一人道:“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听说袁少卿已经擒住了一名贼徒?”

话音未落,走进一名五短身材,胡须连鬓的中年男子,两只眼睛里满是精诈之意。

敏之见了此人,从齿间“嗤”了声。

许圉师眼神微变,神情却还如故,杨思俭的脸色却越发不好了。

原来这来者,姓丘并神勣,原本也算是官宦之后,为人狡诈多变,如今在金吾卫中任中郎将一职,督管京城左右六街巡事,且此人正也是武皇后的心腹。

丘神勣来的这样恰如其时,杨府内的事当然很快也将被武皇后知道的一清二楚。

钱掌柜原本还有些出神,见丘神勣来到,却怪异地笑了一笑:“爪牙来了,好啊,那就在这杨府里掘地三尺吧。”

丘神勣早知贺兰敏之在场,此刻目不斜视地上前,毕恭毕敬地行礼。

敏之道:“怎么,皇后不放心袁少卿办案,特意叫丘郎官来督管的?”

丘神勣道:“万万不敢,只是圣后因格外挂心此案,生怕袁少卿一人忙不过来,所以让我来当个左膀右臂而已。”

敏之不理。

丘神勣先向着许圉师做了一揖,又对杨思俭道:“杨少卿,来的唐突,还请您勿怪,一切都是奉命行事罢了。”

杨思俭不置可否,丘神勣便看向钱掌柜:“这就是才拿住的贼徒了?”

袁恕己对此人却也有所耳闻,知道他官职不高,却是个不容小觑的棘手之人:“不错。”

丘神勣似笑非笑看了袁恕己一眼:“袁少卿果然能耐,一出手就见真章,此人可招供了么?”

袁恕己道:“正在审问。”

丘神勣笑道:“就这样大家彼此的站着,空口审问,只怕一辈子也问不出什么来。”

袁恕己道:“以你之见,又该如何?”

丘神勣道:“将此人交给我,不出半天时间,必定让他供认不讳!”

许圉师跟杨思俭不约而同的皱眉,原来此时,朝中有两个名字,最叫人闻风丧胆。

一个名唤索元礼,乃是胡人,于内掖负责审讯,索元礼生性残暴,尤其最擅长刑讯逼供,犯人们一见到他,就如见到活阎王般,那种种叫人匪夷所思的酷刑,就如同阴司的十八层地府刑罚再现。

另一个便是丘神勣。丘神勣同索元礼有些不同,他擅长的并非刑讯逼供,而是死缠烂打的追查,一旦被他盯上,就算再清白的人,也会被他无中生有地罗织罪名,枉死于其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所以杨思俭虽然贵为武后的眷亲,但看见此人,仍觉着头顶阴云重重。

袁恕己当然也听说过丘神勣的大名,见此人一双环眼微微暴凸,果然是一副凶残之相,袁恕己道:“如今已有些眉目,已确定公主殿下是被藏在这府中,待我……”

丘神勣色变:“你说殿下在杨府?”

杨思俭心头一颤,只得勉强镇定。袁恕己道:“十有八九。”

丘神勣眯起双眼,走到钱掌柜跟前:“你把殿下藏到哪里去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在我手上的人,还没有一个能硬抗到底的。趁早儿招供好得一个痛快,不必平白多受些皮肉之苦。”

钱掌柜只是冷哼了声,脸上又透出轻蔑之色,道:“妖妇的爪牙,呸!”

一语方落,丘神勣握住他被捆在身后的手腕,用力一拗,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钱掌柜痛呼出声,右手腕已生生被掰断了。

就在同时,有人低呼出声:“住手!”

丘神勣侧目,却见说话的是贺兰敏之身旁的一个“少年”。

阿弦本要上前,又被敏之拦住。

身为武皇后最得力的差办者,丘神勣当然知道敏之身边儿有个极为受宠的小小跟随,对他而言,贺兰敏之是不能得罪之人,纵然他身边儿的小猫小狗儿自然也要格外优待。

因此丘神勣并未计较,只又对钱掌柜笑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现在说还来得及,等到了地方你才知道这一点疼才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钱掌柜额头的冷汗涔涔而落,他微微伛偻身体。

抬头之时,瞥见被敏之握着手腕拦住的阿弦,后者正皱眉看他,眼中似有忧虑之色。

钱掌柜嘴角牵动,忽然对丘神勣道:“你所说的是什么地方?我倒是愿意试一试新鲜。”

丘神勣蓦地敛了笑:“畜生,不识抬举。”一招手,两个差官上前,便要押着钱掌柜离开。

袁恕己道:“郎官且慢,公主的下落交代还在此人身上,你把人带走了又怎么说?”

丘神勣道:“先前袁少卿说公主在杨府,那就开始翻找就是了,不过我看杨府如此之大,要找起来只怕也是难的,偏偏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如你我兵分两路,你负责搜寻,我负责逼问,看看谁先找到殿下,如何?”

袁恕己见他眼中闪烁狡狯残忍的光芒,心中厌恶。

本要拦阻,许圉师忽然道:“丘郎官审讯是一把好手,有他开口只怕事半功倍,袁少卿不如就依他所言就是了。”

许圉师是个颇有德望的人,袁恕己也早闻名,对他颇有好感,此刻听如此说,他心中转念,便道:“既然许侍郎也赞同如此,我自当随从。”

丘神勣轻轻哼了声,又格外告辞了贺兰敏之,往外去了。

阿弦叫道:“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