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马腿,被冻得硬邦邦的,就连切口中的血液都不例外,入眼一片晶莹的殷红,而不再流动。
赵无敌看武攸暨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不由得放下心来,拱手道:“武将军,让你见笑了
卑职得大将军厚爱,担任了一个旅帅,却没有指派任何职司,反倒成了一个闲人。
不瞒将军,卑职出身穷苦人家,生活艰难,万不敢糟蹋粮食。因此,只要是看到能吃的东西,就舍不得扔掉。
如今看到这些倒毙的战马,不自觉的就呵呵,一时之间就忘了军中法纪,还请武将军责罚”
武攸暨哈哈一笑,道:“你我虽然初次见面,不过,某这两日可是多次听闻赵旅帅的大名了,堪称是如雷贯耳。
以某来看,大将军之所以没有给你安排具体的职司,是因为大将军要重用你,认为一个旅帅不足以发挥你的能力。某可以肯定,赵旅帅高升的日子指日可待。
至于军中法纪某并不是军法官,赵旅帅也非某帐下之人,何来的责罚
再说了,赵旅帅所言很有道理,大好的肉食浪费了确实可惜。
不过,某却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
这就是不追究了,全当没有看见,你割你的马腿,我巡我的城防,各不相干。
就在此时,一员大将带着一队亲兵雄赳赳气昂昂而来。
这人赵无敌认识,正是薛纳那个杀才,他和武攸暨一样都是中郎将,不过,他是军中宿将,久经沙场,杀敌无数,勋官阶位比武攸暨高得多。
而且,武攸暨来边军干什么的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武后派来的眼线,到边军熬资历,然后取代秦怀玉掌控左卫兵权的。
军伍中人对外来者一向比较抗拒,更何况还是一个来夺权的,因此武攸暨在朔方的日子并不好过,很明显被大家伙给孤立了。
他和薛纳都是中郎将,在左卫的权利一般大,都是秦怀玉的副手。
实际上并非如此,薛纳代替秦怀玉负责整个朔方城的城防,而武攸暨手中仅仅有一千兵马,还基本上都是辅兵,干的就是后勤的工作。
好在武攸暨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心思不大,对争权夺利并不热衷,否则,要是换成一个飞扬跋扈的武氏子侄,大将军秦怀玉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武攸暨见薛纳来了,拱手行礼道:“薛将军,滚木擂石以及箭矢等均已备全,破损的城墙也已全部浇灌了冰水。”
“嗯”薛纳没有还礼,只不过点点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很是嚣张。
薛纳眼神一扫,瞅到了地上的马腿,又伸着脖子朝攻城车坡道上看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将军,是卑职嘴馋,割了几条马腿,打算烤着吃。”面对薛纳这个滚刀肉,赵无敌立马实话实说,老老实实承认。
薛纳牙疼,两眼一瞪,一巴掌拍在赵无敌脖颈子上,龇牙道:“你小子专门干这种没名堂的事情,这朔方城少了你一口吃的
说说,你要是真的馋得慌,老子那一份肉食让给你
你知不知道外面是数万突厥大军要是你小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如何向大将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