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行在后院的营房中,赵无敌盘着两腿很没有形象的坐在铺上,手里端着一个人头大的海碗,呼啦啦吃得那叫一个香。
也没啥好东西,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片儿,呼啦一口,连汤带面鱼儿就进到了嘴里,嚼起来挺有劲道,进到肠胃里热烘烘的,将一肚子的寒气全都给驱散了。
好东西呀,既暖了身子又顶饿,沫儿还假公济私地给加了点青盐,撒了一点姜末,另外还给切了一大片羊脸子。
赵无敌还是在昨天吃了一顿餔食,自打那以后就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肚子里的那点存货早就给折腾光了,如今别说是有汤有面的面片儿,就是那粗糙的糜子馍都能吃出牛肉的味道。
“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沫儿拿块干净的麻布替赵无敌擦拭胸口的汤汤水水,再顺手擦擦额头的汗珠,口中一个劲地数落着,眼睛却乐得弯成了两弯月牙。
赵无敌喝下最后一口汤,打了一个嗝,看了看干干净净的海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沫儿见此笑问道:“还没吃饱我再给你去弄一碗。”
赵无敌摆摆手,道:“算了,大将军今晚可是要犒赏三军的,我还是留点肚子,给晚上多腾出点地方,这肥牛肥羊的吃少了可就亏大发了。”
“瞧你那点出息”沫儿白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句。
常言道:吃饱喝足后而思淫逸,两人就赖在营房里叽叽歪歪,诉说着“小儿女”之间的甜言蜜语,实际上却是一个年近三旬、儿女双全的老男人给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灌迷汤。
赵无敌看着一脸幸福的沫儿,觉得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尤其是今儿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家伙,给沫儿说了一些狗屁倒灶的话,让她很不开心。
这个幼失怙恃的小丫头,也没有一个兄弟姐妹相互照应,一个人生活在一座兵城中,就连女儿家的心里话都无人诉说,更别说亲情,其中的艰辛和孤独可想而知。
别看她在人前总是一副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她很敏感,只不过是用一层貌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外壳把心包住,内心深处总是缺乏安全感。
不管怎么说,她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层外壳也不够坚硬,也许不经意之间的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露出那颗如小鹿般不安的心,需要人小心呵护。
他看着沫儿那稚嫩的小脸、清澈的眼神,越发地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急切而又迫不及待。
赵无敌自然不会说出跨越时空的事情,如果对沫儿说实际上的赵无敌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来自是大明的亡魂,附身在赵无敌的肉身上,这怎么可能
这本身就是一个离奇、荒诞不经而又操蛋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比山海经还要玄乎的神话,其间的原因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一头雾水。
这件事情只能烂在心里,永远都不能说出去,让仇人知道会成为索命的利刃,让亲人知道也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人活在世间,有些事情只能独自一人人扛,无法与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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