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整整一天,犹豫了一下,觉得李凌寒身体已经大好,府上的事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她便去书房见了李凌寒,歉意地与他说道,“二爷,前几日,白杨镇那边送来消息说,家里有些事情,您看,我去看看可好?”
李凌寒的书房内,不知何时,那楚楚动人的美貌丫环亭亭而立在一边,她与沈清见过礼后,沈清朝她淡笑着说了句“免礼”,确也没心思多看一眼。
她说罢话,见那丫环又偷偷摸摸看她,沈清很奇怪,摸自己的脸,“我脸上可是有脏物?”那丫环受惊地闪过眼神,头低得低低地,欠身施礼,“没有,是奴婢无礼……”
她这厢还要说话,沈清听罢就挥挥手说,“如此就好。”说着,就朝李凌寒看去。
李凌寒看她一眼,把手中的书本搁在了书桌上,沉吟了许久才道,“如此便去吧,忙完了再回。”
沈清听得这话犹豫了一下,好一会,才弯腰答道,“多谢二爷。”
沈清猜测李凌寒那句“忙完了再回”是让她就此在白杨镇住下,因为据她对李凌寒的了解,他定然会先问个究竟,然后再替她安排一翻,最差也会说:何时归来,会派人去接她……
沈清也不好多问,只得疑惑的退出了书房!在门口,大东苦着一张脸解释道:“那丫环是刚刚二夫人使人送来的,不是……”
沈清好笑的摇了摇头,对大东说:“知道了,我并没放在心上,更何况二爷留下她也是对的……”总不能借着酒醉,睡了别人,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吧!
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找你负责,那要找谁。
大东见二奶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甚是无力的叹了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又全部咽了下去。
沈清把书意交待给了张妈和柳先生,这才领着萍儿,搭了镖局的马车,赶往白杨镇。
到了才知道,原来也没多大的事,关键就是柳五娘这段时日身体不适,日日叨念着小闺女的名字。
无奈之下,沈明远夫妻俩,只得给沈清送了信。知道没什么大来,沈清自然是松了口气,反正也计划着,新年里,要过来住几日的,现在刚好!
屋里只剩兄妹俩时,沈清急切的问起了儿子的情况,沈明远笑着说:“小妹你不用担心,恒儿在书院里很好,学业和功夫都是班上甲等。几位夫子对他都很好,很器重。”
“都怪我,让恒儿从小明明有爹有娘,却过得这般……”沈清想到儿子,痛心的哭了起来。
“小妹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儿,这是情况所迫……”沈明远安慰道。
说起刚到白杨镇的头几日,沈清先是试探地住了几天,将军府那边未来人着她回家后,她才确定,李凌寒确确实实就是这翻意思。
☆、第一百零四章丽姨娘产子
她揣摩着李凌寒的心思之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柳五娘和李府中的花姨娘和李凌寒的那些小妾了。
而将军府的后院,确也是乐翻了天。这十来日,李凌寒确也是在新欢处歇息了,不再像前段时日一样,一步也不踏入。
这边过到十五出了节,再过了几日,沈清确也是想念书意了,沈明远便去了将军府,接了书意过来,玩了几天,又主动送了她回去。
沈明远也同妹妹说了,隔三岔五的,他就把书意接过来陪她。沈清这下才算是真正地松了气下来,将军府如何,李凌寒如何,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要不危及她的利益,她什么都无所谓,所以整个将军府算下来,只有女儿是她舍不下的。
只要女儿能见得到,她与李凌寒两府而住是再好不过了,也省得他一心总是想让自己帮他生儿子。
李凌寒自有娇妾美丫环相伴,而她则得了几许轻松自在,用不着再多侍候他,迀就他了。白杨镇的沈府,确也要比将军府让沈清觉得惬意得多,在这个府里,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与在将军府里的谨言慎言完全两致,住得些日子,书意也过来几次后,沈清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还特意去了桃花坞一趟,拜访了的陶神婆。
那陶神婆年老体弱,一又不喜丫丫伺候,生活实在多有不便,与是沈清同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接她来白杨镇居住,也好有个照料。
经过几年的相处,沈清同陶神婆虽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所以陶神婆也是欣然前往……
来了这世道这么多年,沈清这才觉得不被日子逼得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有闲暇了,也不再忧虑太多,也可看看书,或者四处转转,打点下家务。
最好的一点是,可以同陶神婆学习学习医术,她也向神婆清教了,中国古代的针灸术。在当今这世上还没有这门学问,所以陶神婆听了沈清的“突发奇想”特别感兴趣。
拉着沈清决定一同实验……
沈清的日子过得相当自在,还可以随时去书院看看聪明伶俐的儿子,四月中,丽姨娘即将生产,李凌寒病重,让李管家带了书意过来请沈清回府。
书意这时已有一个半月未来,沈清这才惊觉,在同家人住在沈府的时日,她竟没有想他多少。
待她来,四岁的书意似是心事重重,看着沈清竟不愿再叫“娘”,也不愿意伸出双手来让沈清抱。
沈清将她抱过去,她则躲闪了一下。李管家在其后轻声地告知他,“小小姐,这是夫人啊,你娘啊,你要接回家去的娘亲啊……”书意这才扁了扁嘴,伸出手,要哭不哭地叫,“娘……”
沈清便把他抱到了怀里,给家里的亲人交待了几句,便上了将军府的马车。马车内,书意不愿意沈清抱他,缩到马车的一角,低着头靠在那。
沈清心酸,静静看着她半会,才再伸出手,把在她手臂中挣扎的孩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一下马车,李管家就带着抱着书意的沈清就往她以前住着的栖梧轩走。
一进去,她掠过院中的景致,看得她走时抬放在院中石桌上的那一大盆美人焦还摆放在原位,因着春天,远远看去,那植物似是长出了浅浅的花骨朵。
前面几步的李管家已把主卧的门打开,沈清抱了孩子进去,刚进,就听得女儿拔高着噪子喊,“爹爹,爹爹……”
“回来了。”一道低沉又微显冷漠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声轻咳声。沈清抱着欲挣扎出她怀抱的人,见得了那床上的人,稍呆了一下,竟忘了施礼。
怀中不断挣扎的书意把她拉回了神,待她放下他,看着她朝着李凌寒奔跑而去,她这才勉强地笑了笑,朝床上那瘦和两颊都凹陷进去了的汪永昭施了礼,说,“二爷。”
“嗯。”躺在床头的李凌寒未看她,轻应了一声。
待下人熬了药来,沈清亲自端了药给李凌寒,养了两日,男人的气色好了很多。丽姨娘的预产期也渐近……
相关的准备工作,都作好了,府上的众人对于丽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满怀期待的,听说花姨娘对丽姨娘也是超乎寻常的关心,沈清觉得,她不过是希望丽姨娘能生下个儿子,来灭灭自己的威风罢了。
她还真不明白,怎么自己一直低调,是在何时,把花姨娘得罪的如此彻底的……
原来,新生与死亡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初夏的京都,处处闪烁着鲜嫩欲滴的光泽,令攫芳的手,忍不住颤抖,不忍打扰眼前一片碧色悠悠。
清晨的李府,被女人尖利的哭喊声搅乱了波平如镜的湖面,往来呼喝,耳边絮语,喧闹得不合时宜……
沈清与李凌寒在繁杂的脚步声中提着裙角快步往东厢赶,穿过月牙门洞,远远便瞧见丽姨娘的卧房外围满了人,再走几步,就见丽姨娘身边的陈妈妈,顶着额上微汗,急急上前一拜道:“二爷,二奶奶来了……姨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