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李凌寒对花弄影的感情,那可是京城中人人称颂的情比金坚,可到后来,还不是一样经不起考验,世人偕怪花弄影绝情,但李凌寒又能多情到哪里……
真希望世间能出现那么一个女子,好好的去折磨这个冷硬薄情的男人一翻,让他也体会体会,什么是爱而不得,什么是患得患失……
……
话说李凌云与花弄影那边,自从那日,李凌云入了花弄影的圈套,这个情感饥渴的男人,不但不去反思自己曾经犯的错误。
反而心疼起楚楚可怜的花弄影,悄悄的在城西的一个偏僻胡同里,购置了一个小院,来安置花弄影和丫环明秀。
那银子,还是软磨硬泡从吴月娘手中讨来的!现在他过起了家里红旗不倒,彩旗飘萍生活!也许是经过了爱情的滋润,李家大爷一改回京之后的颓废木讷。
竞能走着路,也能哼几句小曲!仔细一想,倒也不难想透,毕竟花弄影虽是名声不好,但却也是冰肌玉骨,多才多艺的貌美女子。
而且经过了张晃那个情场高手的悉心**,花弄影现在是对如何取悦男人,如何让男人乖乖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任自己予取予求,也是信手拈来……
李家大爷,曾经接触过的女子,也都是吴月娘之类的官家小姐,夫妻之间也忌讳礼法颇多,当遇见一个人前是楚楚可怜,多才多艺的高傲女子。
在床弟之间,却能毫无顾忌,把夫妻之事做得没有底线,酣畅淋漓……
李凌云就像一个饥渴压抑久了的路人,无意之中闯入了一个美丽多彩的世界,那里美女如云,风光无限……
☆、第一百二十二章迎春出嫁
十月初八这日,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也是将军府四小姐李迎春与金家大少,金无缺的大好日子。
这几天李府都忙得热火朝天,像这种大喜事,最是累人,琐事多如牛毛!沈清作为二奶奶,自然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吉时将近,入得吉祥院,迎春松了二哥李凌寒的手,她缓步上前,换了离伤别绪,屈膝行礼,仪态大方。“女儿拜别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福泽绵长,身体康健。”语罢,又由身旁丫环扶着跪下,向李季和花姨娘三叩头。
二夫人笑得甚是得体,对迎春嘱咐道:“既为人妇,便要谨守礼节,莫失我李家威严。”
迎春应是。
李季便道:“这便去吧,莫误了时辰。”
迎春道:“女儿知道,父亲母亲保重。”
两位喜娘各自拉着喜帕一角,那明艳的红,便铺天盖地而来,笼住视野。
迎春由得喜娘扶着往前去,却见大哥在她身前蹲下,宽阔厚实的背,一览无遗。
喜娘扶着她的手,搭上李凌云的肩膀。
他说:“迎春,大哥背你上轿。”
迎春的泪落下,滚烫滚烫,落进李凌云脖颈,让他也忍不住伤感起来。
迎春终于哭出声来,语不成调,“大哥,我若是想家了怎么办!”
他失笑,任她哭湿了他衣襟,“想家了便回府来看我们就是,傻丫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她又笑起来,红红喜帕下遮着她通红的鼻尖,与哭花了的妆容。
李凌云连忙说:“别再哭了,哭花了妆,当心吓坏新郎官。”
迎春立刻抱扶了他,说:“好,我不哭。”
礼炮声响,乾坤一震。
十六人抬的大轿,轿身红幔翠盖,上插龙凤呈祥,四角坠朱红丝穗,轿顶一颗婴孩拳头大红珊瑚珠,通体圆润,映日生辉。
李凌云将迎春放下,交托给喜娘。
别过,迎春由喜娘扶着上轿,却听得李凌云一声低叹,细不可闻,“往后,做了别人的娘子,要记得自己疼惜自己。”
迎春轻轻点了点头,弯腰上轿。
礼官喊:“起轿——”
礼炮齐鸣,锣鼓唢呐,震天地响。
旗锣伞扇,红衣招福,规避天日。
吹起将军令,敲起得胜鼓。冲天的锣鼓,奏响喜悦的曲子,忽高忽低、忽断忽续、跌宕生姿,卷着漫漫人潮,汹涌向前,磅礴无阻。
金无缺骋马在前,一匹八尺高黑骏马,通体无一丝杂色,黝黑骏亮,扬蹄欲飞。
他蟒袍玉带,一派风神清朗,面色沉静,正是春风得意时。
沈清同众女眷站在原地,看那遮天蔽日的红,看那绵延十里的送嫁队伍,竞然有种茫茫然的感觉,不知今生几何……
不知自己成亲那日,是不是也是这样……
金府亦是人潮熙攘,吵闹不休。
喧嚣将一切掩盖,除却满眼的红,寻不到别样颜色,但独有人,能于云云众生中,出落得一袭不凡身姿,教人一眼识得。
丹凤眼,卧蚕眉,麦色肌肤,利落线条,坚毅轮廓,黑发高束,玄衣飘逸。单单一个眼神,便逼得人喘息不定,却又止不住心荡神怡,迷上这一身英气勃勃好相貌——与新郎相比也毫不逊色!
赫连昊锐立于人群中,瞧着金无缺利落的翻身下马,朝众人一拜,这才引得人群让开道路,他自然也是退开一步,闲闲看着那十六人大轿停在大敞的府门口,轿身往前一倾,金家喜婆便上前去请轿门,喜娘挑开轿帘,内里伸出一只细白小手,葱尖一般玲珑柔嫩,扶上喜娘手掌时,小指稍稍一抬,如妖魅勾魂,悬着丝线,一寸寸掠去人心魂。
金无缺心神一动,这手,应是滑若锦缎,柔若无骨。
那一身沉甸甸的凤冠霞帔,由得喜娘扶着,跨过了火盆,脚步有些颤,他笑,到底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女子,一个火盆便能吓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