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就这样咬在皇城兵马司身后,进了临安西门
这些黑衣甲士个个脸色漠然,手持西南横刀,几个西门守城的兵丁刚想反抗,就被直接一刀两断,不多时,这些白衣黑甲的玄甲军悉数涌进临安城,然后临安西门的厚重城门轰然闭合
王象骑着自己坐骑,赶在十万左营禁军前头,匆匆赶到西城门下,此时这位大都统脸色阴沉如水,他一挥马鞭指着西城门,低吼道:“传令下去,肃王赵宗显阴谋造反,令禁军上下准备攻城”
王象手底下的一个禁军都统,同样脸色发白,他低着头说道:“大都统,陛下跟太后可都在临安城里呢。
“末将刚才注意了一下,这四万突然暴起的军士,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绝不是几个月前被肃王带去西陲的那批右营禁军,依末将看来,这批人不是江宁军就是西陈的那支玄甲军。”
“不管是这两支军队之中的哪一个,他们面对十二门兵马司和皇城兵马司都是稳操胜券的,肃王他在临安城里还有宗卫府的人协助,只怕太后娘娘跟陛下,很快就会落入肃王手里”
王象脸色难看:“刚才这些人齐声吼叫,听得出来是西南蛮子的口音,这些人八成是西陈的玄甲军。”
说到这里,王象坐在马上,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早知道在于潜驿的时候,就该谨慎一些,下了肃王军的兵刃”
站在王象身后的这名都统,脸色恭谨,但是心中却暗自撇嘴。
早上在于潜驿,是大都统你自己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去见肃王,整个禁军之中,除了你王象,又有谁有资格在肃王面前说出解下兵刃这种话
只怕那位脾气向来不好的肃王爷,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过来
王象低头思虑了片刻,随即断然道:“无论如何,咱们身为禁军,不能坐视肃王谋反,这西门应该已经被玄甲军占了,传令下去,分兵前往临安其余门户,尽量叫开另外的门户,如果另外十一门悉数闭合,咱们就得做好攻城的准备了”
临安城,清河坊肃王府。
此时肃王妃项樱已经有了四五个月的神医,她披着一件秋衣,站在肃王府的大门门口,脸色淡然的看着紧闭的肃王府大门。
“阿绣,这几天王府外头的动静怎么样了”
大约五六天前,肃王府被一队约莫千人的临安禁军围在中央,自那时起整个肃王府就再也没能出去一个人,好在这些禁军虽然围住了肃王府,但是并没有太过为难府内的人,每日蔬果鱼肉不曾断过,态度也颇为恭敬。
赵显在西陲大胜楚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临安,此时的临安城不管是老百姓还是这些在禁军当差的禁军,都对肃王府恭敬有加,因此尽管这些禁军奉命兵围肃王府,但是他们对肃王府的态度还是十分友好的。
阿绣轻轻搀着项樱,走到肃王府的一座凉亭下面坐了下来,轻声道:“这几天咱们家门口的禁军越来越多了,还时不时有人从墙头窥视咱们,弄得王府上下都不得安宁,许多姐妹都被吓得不轻呢。”
“让她们安心。”
项樱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却飘向的王府外头,这位西楚的大公主语气笃定。
“临安朝廷对咱们家越忌惮,就代表王爷他越了不起,此时他们甚至不惜直接派出禁军,就代表着王爷他跟临安朝堂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看着吧阿绣,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了,等王爷回京,临安城的局势就该尘埃落定了。”
这位肃王妃学着赵显的样子,轻轻眯了眯眼睛。
“赵显他虽然对临安赵家人百般仁慈,但是他骨子里绝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窝囊性子,以他的控局能力,本公主不相信他会输给临安城里的这群老头子。”
“还有那一对孤儿寡母。”
说到这里,项樱长出了一口气,笑得很是畅快:“嫁到临安一年多了,一年多以来本公主跟赵七都过的很不自在,常常战战兢兢,这一次终于要分出一个雌雄出来了”
项樱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语气幽幽:“孩儿,你还未出生,命中的第一劫就要来了。”
就在项樱跟阿绣闲谈的时候,肃王府后面的后巷街上,影影绰绰的藏了数百个人,这数百人每个都是平民衣衫,但是各个眼神精干,都是临安宗卫府暗卫之中的精锐。
他们此次的任务,就是在临安生乱的时候,不利一切代价,护住肃王府上下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