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暗线”,其实不是指单纯的某个人,而是指被串在一起的一条线,这条线跟其他的线永远不会有什么交集,有时候两条暗线虽然都为宗卫府服务,但是彼此之间并不知情。
这类暗线,可以埋在各个行业,各个地段乃至于各个家庭之中,每条线少则十几人,多则成百上千人,这些人隐藏在自己的目标地点,源源不断的向临安的宗卫府提供情报。
而像这种暗线,被埋在燕都的总共就只有十条左右,其中一条暗线还只是刚刚有一个雏形,很是不成熟,甚至都没有正式投入“使用”,也就是赵慨这一次行动,几乎把赵显在燕都的耳目暴露了个干净
对于一个“暗线”开,潜伏是最重要的事情,一旦他们暴露在世人面前,不管有没有被清除掉,赵显都不会再用他们。
因为失去了隐匿性,他们的情报也就失去了可靠性。
赵慨额头上渗出汗水,他咬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赵显面前,低头道:“卑职无能,请王爷降罪”
赵显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心情已经极为不好,但是这件事他又不能完全怪到赵慨头上,于是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赵显轻声道:“罢了,这件事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本王让阿绣给你安排一间客房,你先下去歇着吧,等明日一早再让丁神医给你治伤。”
赵慨从地上起身,弯腰告退:“谢王爷,卑职告退”
赵慨退下之后,赵显一个人在偏厅默坐了许久,一直等到桌子上的热茶变得冰凉,他才轻轻呼了口气,披上衣服回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里头,项樱正斜靠在床上,瞪着大眼睛看向赵显。
赵显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不是让你自己睡的么,怎么现在还不睡”
项樱伸了个懒腰,没好气的白眼道:“某人起床的声音太过吓人,把本公主给吵醒了,现在睡不着了”
着项樱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赵显,轻声问道:“大半夜的见谁去了,还摆着一张臭脸”
赵显打了个哈欠,把外衣挂在床边,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感受了一番软玉温香之后,他才从被子里伸出一个脑袋,轻声道:“是赵慨。”
项樱诧异的看了一眼赵显:“他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燕都局势如何”
赵显闭上眼睛,语气有些复杂:“赵慨这一趟燕都之行,死了八百多个外府的精锐宗卫,还有最起码七条暗线在齐人面前露出了些许马脚。”
“他这个人,喜欢剑走偏锋,还是不够稳妥”
项樱把头枕在赵显肩膀上,一双柳叶眉轻轻皱起:“怎么会这样,你让他帮你做什么去了”
“我让他去挑拨姜无忌跟他那帮兄弟之间的关系。”
到这里,赵显叹了口气:“北齐的势力太大了,我不可能就这样坐看着姜无忌那混子顺利接受北齐皇权,总得给他下点绊子,只要让他无法亲政,那子就必然恨为夫入骨,将来”
赵显越声音越低,项樱推了推他的肩膀,开口问道:“你还没赵慨到底做了什么呢”
赵显闭着眼睛,轻声嘟囔。
“他炸死了北齐的两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