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老师说得不对吗?”
焦梅后退了一步,她此刻是惧怕眼前这个少年的。
“老师,我今天迟到,就是为了照顾我的家里人。她们没有一个来学校的,你可能遇到骗子了,而且没有家长会说自己的孩子是闷声坏的,您还是报警吧。”
他慢吞吞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祝捷的视线一直盯在他的身上,此刻他从讲台上走下来,头微微低着,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但是半边脸上红红的手印还是遮掩不住。
他被打了!
半个教室的同学都看出了何南的不对劲,今天的他特别沉郁。
焦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双手扶着讲台桌,勉强站稳了,对于何南所说的骗子一事,再不敢提,只是轻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起来。
她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讲解课文的时候,有一种娓娓道来的状态,或许学过心理学的人,都知道该如何用一种方式,让听他说话的人感到舒服。
只不过现在的祝捷却心烦意乱,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早就凌乱成一团,飘飘忽忽的。
焦梅所讲解的知识点,也几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的视线总是从课本上,转移到前面的何南身上。
他今天的背挺得没那么直了,相反还没什么精神,趴在桌子上,情绪不好。
焦梅警告的视线,已经好几次落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他都不当一回事儿,毫不搭理。
要是之前,恐怕焦梅早就撵他出去了,但是每当想起之前少年与她对视时,那双泛红的眼睛里,充斥着暴怒、绝望和发泄的情绪,她就生起了退却之心。
很难形容,她这样一个成年人,又是处于高高在上的师长地位,竟然会畏惧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明明何南之前,都是不说话,缩在角落里,同学们青春洋溢嬉笑打闹的时候,根本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但是在她刚刚说起那段话刺他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少年,会一下子变得暴躁易怒,像一头小兽蛰伏着身体,随时准备扑向垂死挣扎的猎物。
这一节课在祝捷心不在焉的情况下,就结束了。
“何南,你的英语试卷,刚刚传到了我这里。”祝捷戳了一下他的后背,将试卷递过去。
当何南转过身的时候,她又鬼使神差地追加了一句:“不好意思,没有及时还给你。”
他有些惊诧,抬头看了一眼祝捷,两人四目相对。
何南的双眼通红,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想必昨晚没有睡好。
他立刻垂下眼睑,伸手拿过试卷:“谢谢。”
声音低哑,也没了之前在讲台桌上怼班主任的气势了。
“大兄弟,你受苦了,我这有新的营养快线,你润润喉。”林智从桌肚里掏出饮料塞给他。
“别客气别客气,之前测验的时候,我抄了你的英语完形填空,卧槽全对!”
何南在桌上趴了一上午,中午被林智拉去吃饭了。
“二位仙女,可否让我凑个桌?”
祝捷和魏娜打完饭占了张桌子,就见齐铭端着饭屁颠屁颠走过来。
“就你一个人?”魏娜问道。
“对,我把我妹给甩了,烦人。”他笑嘻嘻地回道。
齐铭坐下来之后,也不好好吃饭,一会儿说要尝尝魏娜的排骨,一会儿又说要分一半祝捷的鸡排。
“你到底有啥事儿?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来找茬?”魏娜丢了个白眼给他。
“就是想拖祝捷多观察一下我南哥,我的座位离他太远了,下课的时候倒是无所谓,我就怕他上课时出现什么状况,憋着不说话,等到发现就晚了。”齐铭干笑道。
“你南哥是瓷娃娃?那么小心。”
齐铭挠了挠头发,无奈道:“他家里肯定出事儿了,初三的时候,他有一次身体不舒服就是没说,结果等我放学找他,才发现他已经发高烧了。你看着他平时挺成熟的,实际上他内心很幼稚的,就跟那三岁孩子似的,喜欢闹别扭。他前后左右的人,我就跟你比较熟,所以才拖你照顾照顾,我待会儿请你们吃东西。”
齐铭对何南还真是挺关心的,就怕他出什么事儿。
“那今早来的那个女的究竟是谁?何南说是骗子,但是班主任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连家长都认错?而且我看班主任一开始就主动冲人家笑,肯定是认识的。”魏娜坐在前排,所以观察得很仔细。
齐铭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是他父亲的妻子?”祝捷问道。
齐铭点了点头:“别问我了啊,我不能说了,你就平时写作业累了,抬起头看一看他就行,我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飞快地跑走了,跟有人追在他屁股后面似的。
“哎,他那话什么意思啊?他父亲的妻子,不就是他母亲吗?还是说他父母离异了?”魏娜一脸不理解。
“吃饭吃饭,齐铭说他不能说了,情况也许比离异还糟糕。”祝捷用筷子敲了一下餐盘子。
“还能有什么——”魏娜快嘴接了一句,不过没说完便讪讪地闭上了嘴巴,显然是心里也有了写些许的猜测。
林智的母亲的确很强大,完全把班主任给说服了,焦梅允许他们打篮球,也允许在教室里吃东西,但是上课之前必须解决这些,而且打篮球的时间最多半小时,要留有足够的时间去吃晚饭。
***
双休日,本该是补眠的时间,祝捷特地关掉了闹钟,准备睡到自然醒,但是楼下传来一阵极其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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