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1 / 2)

陆修泽道:“阿景还记得吗,莫言时曾道,当年他曾经瞧见晖云真人在庄乡客栈中与一个屠户模样的人密谈,而在这场密谈里,他们提及了一些事。”

小闻景依然满头雾水,陆修泽有些忍俊不禁,捏着小家伙的小手,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后,这才道:“阿景可知道我们师父,也就是贯日真君的名讳?”

小闻景睁大眼:“难道是——”

陆修泽道:“正是‘魏婓’二字!”

第174章神君

晖云真人当年,究竟是在跟什么人密谈?

而他们又在密谈些什么,才会提及贯日真君的名讳?

陆修泽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过他依然准备去庄乡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实在不行的话……也还有最后一个人可找。

将时间与事件稍稍梳理,再结合莫言时口中得那关于“屠户”的外貌特征,那么那个与晖云真人密谋的人,其实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樊枯!

要说起来,樊枯此人毁去的地方与毁去的性命,真是多得数不胜数。当年,正是樊枯与玄清道人的交手,才使得陆修泽出生之地的陆乡被烧,叫陆修泽的养母魏明月的坟墓尽毁,尸骨无存,也让陆修泽记恨多年。

十年后,他又去往了庄乡,将庄乡如法炮制,再度用大火毁于一旦……不过或许是报应吧,在那之后没多久,樊枯便被长风骗去了苍雪神宫,奄奄一息地饿了十四年后,被陆修泽逼得自尽而亡,就连尸骨也随着苍雪神宫的坍塌而埋没,不得好死,不得善终,也算是轮回报应了。

而更叫樊枯死了都要气活的是,他不得不用自尽来维护的秘密,如今竟被陆修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揪出了线索……

樊枯身份本就可疑,那么这样的人,在什么情况下做什么事,会同时牵扯到“狼妖”和“魏婓”二者?当年以庄乡为饵想要套住的人,究竟是谁?而在这个圈套的背后,又是谁在主使?

答案不言而喻。

于是,想到这里,陆修泽不由得感慨:做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

系统:不,那个,其实你……算了当我没说,你继续拯救世界吧。

不过樊枯已死,想要得知真相,就要去寻那时候与他密谋的晖云真人。而从时间上可以得知,那时候的晖云真人,应当已经不再是徐少阳,而应该是一个不知姓名的魔修。只不过这个魔修也在十六年前被陆修泽击毙,所以一切的线索,咋看之下,似乎在这里全部断绝。

但陆修泽知道,还有一个人,对樊枯当年的动向意图十分清楚——那就是将樊枯关进苍雪神宫、一关就是十四年的长风!

长风对樊枯恨意深重,甚至最初他找陆修泽麻烦的理由,就是因为陆修泽在打听樊枯的消息!而更巧的是,正是在樊枯与晖云真人密谋后不久,长风就动手,将樊枯关进了苍雪神宫。

长风是个惜命的人,所以在没有万全的谋划、万全的准备和万全的把握之下,他是不会动手对上樊枯的。而他既然动手了,则说明长风已经在谋定而后动的“谋”之一字上绸缪良久,所以那时候的长风,定然知道樊枯在做些什么!

想到长风,想到至今还留在长风体内的噬灵针,陆修泽摸着下巴,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缘分?

不过对于长风来说,或许不太待见这样的“缘分”吧?

但无论如何,陆修泽抱着轻松的心态,牵着小闻景,踏上了“寻找”长风的路途。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闻道宗问道山上,回音盘膝而坐,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喃喃自语:“快开始了。”

“开始了?开始什么?”

一个似是轻佻、不笑也笑的声音从回音背后响起。

回音微微偏头,瞧着那人和那张熟悉的脸,微微摇头,不赞同道:“你如今新得肉身不久,还是不要更多地走动才好。”

只见出现在回音身后的人,正是阿泽!

在回音与陆修泽一行人在大沙漠一别、回到宗门后的这半年里,他自然不仅仅是重塑灵质,更是为阿泽找了一具新的身体,让二者不至于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

对于这件事,阿泽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因回音坚持,这才“穿”上了自己新的身体,不过新身体的磨合并不容易,于是这都快一个月了,阿泽走起路来依然不太稳当,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只不过因灵魂影响肉身的缘故,阿泽的这具身体在被他“穿”上之后,模样也开始渐渐靠近他的原貌了,而对于美人,宗门里头的人总是很乐意提供帮助的——这也正是阿泽为何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却偏偏能来到高高的观星塔上的缘故。

阿泽本就不是一个习惯勉强自己的人,于是走到回音身旁后,他便再不坚持,席地而坐,甚至毫不见外地靠在回音身上,将自己大半的重量都转移给对方后,这才道:“还不是因为你!若你不走开,我又何必来找你?”

不等回音说话,阿泽又顺着回音的目光瞧去,本就不太高兴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孩子气的怒容,道:“你又看星星了?星星难道比我还好看吗?”

这番话倒的确是说得可爱,叫回音都不由得露出些笑来。

但这样的笑也很快消失了。

只听阿泽又道:“说起来,你这些天一直在看星星,究竟看出了什么?”

回音的笑容慢慢淡去,而后摇摇头,道:“我在观星之道上不过略有涉猎罢了……”

回音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而阿泽却不依不饶,道:“你不是神君吗?神君怎么可能看不懂星象?”

回音一怔,蓦然瞧向阿泽:“你怎么知道……神君?”

回音心中思虑万千,忐忑难安,然而他的掩饰太好了,以至于阿泽半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只是理直气壮道:“我前些天梦见了!我瞧见我坐在一座宫殿里,身旁有许多人都向你拜下去,称你神君……这不对吗?”

回音听到这个答案,不知道是松了口气好,还是遗憾的好,许久后,才轻声道:“原来那一天你也在啊。”

阿泽不知道这个回答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却知道,回音向来习惯回避问题,将自己不想回答的事遮掩过去。然而阿泽又怎么肯叫回音就这样将他敷衍过去,于是他催促道:“不要左顾而言他!快说,你到底瞧出了什么?可不要用敷衍别人的办法敷衍我,我才不信你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回音道:“为何不信?”

阿泽道:“你可是神君啊!”

回音问道:“那你可知道什么是神君?”

阿泽道:“行天之命,得天所眷。”

回音轻笑一声,道:“并非如此,阿泽你相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