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明白危险将至的男人看着季潇有了反应,饶有趣味的又继续添油加醋的反问道:“你在这里替她出头,她知不知道?”
听到男人这么一旁的银发笑着揉着他的手腕,道:“当然不会了,人家有了新欢,那里会记得她这个旧爱?说不定,她现在正跟那个什么晋南风过圣诞节呢吧?”
男人听着银发的话,笑意更甚。
他脚用力碾了碾地上的烟把儿,饶是抱歉讲道:“季潇,真是不好意思,你想当这个英雄,我可不会让你如愿,你今天只能被我们送进医院,躺在病床上度过这个快乐的圣诞节。只可惜,也不知道魏轻语会不会意识到你不在了?”
说罢男人就带着黄毛朝季潇缓慢走近。
月光彻底被乌云遮住,巷口的灯在闪了几次后彻底熄灭,季潇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恻。
她单手将束缚的风衣解开了扣子,慢慢悠悠的将手里的两杯奶茶放到了一旁垒起来的青石块花盆上,像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又像是一个杀人前要求完美的变态。
果然,自己心里知道,跟听旁人讲出来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男人的这些话让季潇的脑海里不断翻涌起这些日来自学校不同地方的声音,笑声与激动混合在一起,像是某种无法摆脱的咒语的挥之不去。
“魏轻语跟晋南风真的好配。”
“老天爷,磕死我了,你们看到他们今天代表高三学生的演讲了吗?”
“什么是校园走向婚纱!我赌一百块,他们以后绝对会结婚!”
“那我要坐在做靠前的那桌!”
……
世界将魏轻语镶嵌进季潇的心里,又硬生生的将她剜去。
鲜血淋淋的空洞心腔遒劲却又无力的跳动着,反反复复的被周围的声音片下刚长好的肉芽。
各种情绪都被季潇压抑在了心底,粉饰成这些日在旁人面前若无其事的样子。
银发看着季潇放下奶茶后便站在灯下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怕了,心中本就对方才那件事憋着气的他,主动上前挑衅道:“喂,你刚才那股子嚣张气焰去哪里了,你有本事就对着我再来……”
只是这骂人的话没有说完,银发迎面而来的就是季潇的一腿。
S级的Alpha力量不可小觑,尤其是原主还练过散打、柔道、截拳道,银发直接被季潇踹到了一旁墙上,几片堆在上面的松动瓦片带着雪与灰,砸在了他的身上。
季潇看着这个话最多的银发额头上的血痕,不等他起来便毫不怜惜又挥去了一拳头。
这把拉满了的弓,终于折在了它的临界点。
万千的情绪收不住口的从季潇的身体里喷涌而出,那金橘色的眼睛染了血液变得猩红。
男人见兄弟被暴打,一下失了理智,棒球衫一脱,信息素说爆就爆,“妈的,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风在这注定不平静的夜里呼啸而过,月亮挣扎着从乌云中露出了一条淡淡的光。
黄毛连滚带爬的从昏暗的巷口跑了出来,一只眼睛青紫肿胀,满脸写着恐惧。
桃子白兰地的味道砸在雪地里,没有了桃子的温柔全是白兰地的凌冽。
银发作为C级的Alpha上来就被季潇的信息素压制的使不上力气,到现在还躺在地上,一脸的青紫。那个嚣张的龙舌兰味A级Alpha现在就被季潇压在身下,脸上嘴里都是血。
他看着视线上方的季潇,像是一个逆臣叛徒,扯着嘴角对他的王恶毒的诅咒道:“季潇,你以为你有多神气吗?说不定人家魏轻语现在都跟晋南风亲嘴开房去了,或许明天人家就顺顺利利的当上晋家大少奶奶了,你呢?你他妈什么都不是,你喜欢魏轻语又能怎样?她不是你的,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舌兰的味道刺激的季潇的神经,她的大脑早就对Alpha的原始冲动失去了控制权。
男人话让季潇的理智又一次崩溃,她不再收着力气对着男人那嘲讽的笑脸又是一拳。
一颗完整的牙齿和着血水从男人的口中掉出,落在雪地里,一摊泥泞。
这个刚下过雪的巷子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纯洁的白色,只有那两杯一开始就被季潇放在远处的奶茶的得以幸免。
少女麻木的身体像是化作一滩烂泥,脱力破碎的靠在身后的砖墙上。
那张原本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沾着血,额头上一个算不上短也说不上长的口子还流着血。
季潇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拿起了一旁自己喝了几口的奶茶。冰凉的温度擦过她的口腔,冲刷了血腥的味道。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全身完好的结束这场斗殴,在将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的时候,疼痛就是世界上最微不足道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安静的像是失去了生息,奶茶也冷的尝不出了味道,一道身影突兀的落在了这个颜色可怖的少女的面前。
季潇乏力的抬起头,在昏暗又刺眼的灯光下看到了穿着校服的魏轻语。
不知道是不是她昏了头,她好像从少女向来平静的表情中读出了心疼。
远处红灯闪烁,警铃声响起,薄荷的味道温柔的在这寒冷的冬夜里落下。
季潇突然想起了刚才她说的那本《挪威的森林》中的一句话。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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