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蜗牛壳,白霜挑了一处空旷点的地方钻进去把玄缟也拖出来,这才绕过残垣断壁去前院。
石妖方脸还贴在师父的房间上,整个院子就只有那处是完好的。梧桐耷拉着脑袋瘫坐在地上,目光如灰的瞧着左边第一间屋子,那里是师父放逝者灵位的地方。
见白霜过来,梧桐哇一声就哭了:“我好像——闯大祸了哇——”
她不哭还好,一哭不仅惹来一群围观的邻居,还把昨天也喝醉的师父给哭醒了。当石妖恢复正常大小,以石头的模样退到一边,并为房中的胡长宁打开门时,梧桐却條然闭嘴不敢再哭。
白霜瞧着她瘪的跟一条往下弯的树枝似的嘴巴,伸手沉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梧桐,你昨晚喝了多少酒?”
后者吸着鼻子,眼泪汪汪转脸看她,嘴巴瘪了数下像是努力忍哭道:“我没喝酒,就是……就是没忍住,把你给我的蜂蜜全部吃光了……然后我就很开心,再然后……唔!”
“……你,醉蜂蜜?!”白霜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花了花,整半天自己才是最初的罪魁祸首。
同她一起眼花的,还有胡长宁。他刚揉着发疼的眉心睡眼惺忪走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家变成一片废墟……这场景他曾经见过!胡长宁的目光迅速找到树妖,咬牙道:“梧——桐——树!”
其实白霜的师父是个心善的人,总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虽然咬牙切齿的喊了树妖的名字,却也没给她设个阵贴个符啥的惩罚。只是瞪着她说务必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房间恢复原貌,这对一个树妖来说有一定难度。
不过,加上一个石妖就不难了。
在树妖和石妖努力修房子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也各自散去。胡长宁朝摆着灵位的房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细细询问站在院子里的白霜有没有事。
好半天他都没想起这个院子还住了个人……玄缟就那样被忽略到中午,纸人们打扫时才发现他。
白霜也没闲着,打了盆水将师父翻出来的灵位们挨个洗干净,再放到院墙上晾着。胡长宁翻出最后一块灵位,却没直接递给她。
他拿着灵位语重心长的看着白霜:“小霜,你给师父老实说说,究竟为何非要去宗门里刻上名字?”
这突然的一问让白霜愣了愣,昨天师父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怎么还在意这件事?白霜强压下疑惑,认真道:“师父,弟子说过,想要光明正大的成为你的徒弟。”
“而且,我这条命是师父从鬼门关拽回来的。我不想师父因为而被同门追杀。”她说的是实话,却不是全部。
但,这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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