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医正是用那枚龙元救回扶遥的,龙元在她的葫芦中化成龙魂后,被她用妖力一点点牵引到扶遥的口鼻中,手握的明珠般大小的龙元牵引起来竟是用了六个时辰!
翌日,蟹小刀唇瓣干裂,面色如灰扑到妖医面前。
“他已经有了呼吸,脉搏也十分正常,为何还不醒来?”她目光焦灼,点点火花正在缓缓凝聚,可惜——零零散散,还不成气候。
妖医擦着她的葫芦,眼也不太:“我已经尽力救命,接下来能让他魂兮归来的不是我,你问我也没用。”
蟹小刀耷拉着肩膀,青丝垂下来,连带着小脸都落寞下去,但那双眼依旧坚毅着:“也是呵,扶遥曾死过,魂命已经不在。就算身子活了也于事无补。”
“那我该问谁?请妖医先生指点迷津!”她拜服在地,虽然面色沧桑,精神却不似之前那么不济。
妖医吹了吹葫芦,往背后一扔,那葫芦竟然自己生出布条绑在她身上。将手帕小心收好,她起身离开,从蟹小刀身边经过时,女妖怪顿了顿。
“问你自己,你身为青蟹一族,又同他走得最近。你最该问的,是自己。”
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妖医化作一阵风消失。只留蟹小刀傻乎乎坐在地上,妖医的话透着诡异,箭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半月湖,想到定水贝,想到青蟹一族的存在……
想到小天的死、想到自己和扶遥的相遇……脑中有成千上万的回忆像是汹涌的湖水般倾轧过来,奔腾激荡,在她的识海里左冲右突。
“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到底该怎么办?”蟹小刀保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喘息着。
与此同时,屋角有一个透明的影子朝门口而去。影子没费多少力气就在松树顶端找到正在摘取最好的松针的妖医,他立在松叶上目光看的却是小木屋。
“为何不直接告诉她是她背负了君上的魂命,需要她自己将这个魂命剥离出来?”小妖怪问。
女妖横白他一眼:“你以为蟹小刀和半月湖中那些半吊子的蠢蟹妖一样吗?直接告诉她反而会阻碍她成长到能够剥离魂命的高度。”
小妖怪收回目光,摇头:“我不明白。”
“你这脑袋也是时候该好好成长成长了。”女妖将泛着翠绿光芒的松针丢进葫芦里,“青蟹一族活在命中,却又不知自己的命运。和世间万物一样,他们有自己活下去的法则。但那是不合理的。”
她将葫芦放回背上,干脆盘腿坐着。
“太多的残酷死亡,总会换来新生。青蟹一族生存法则残酷,蟹小刀注定是这丛荆棘中开出的花朵。因此,她才会一出生就打破青蟹一族‘一卵一蟹’的生命铁则,多了个同卵而生的妹妹。”
女妖说到此处,故意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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