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是——病人。有时候,稍有拖延就再也回天乏术了。”千草苦笑,生病,已经是在吃苦了。
“所以,你要收钱。”时彦用沾满泥土的手捏了捏她的脸,“要是有了钱,你就可以买到许多药材,以防万一。”
千草本想拍开他的手,忽然觉得此话很有道理。
“师兄,你说得对。若是在乌衣镇时我又足够的备用药草,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到被人发现真身。”她缩缩脖子,因被他捏着脸,说的话不是太清楚。
不过,时彦是听明白了。
他状若星火的眸子暗了一下,笑道:“也差不多。总之,师父慷慨,是因为他老了,见惯了生死,所以懂得珍惜活着的生灵。”
“当然,人家是不是同样感激他的慷慨就不知道了。太过轻易得到的,没人会珍惜。你要一直浪费自己的心血?”
为那些狼心狗肺的混蛋,不值得!
“师兄,谢谢你。”千草抿了抿唇,终于露出打心底里而出的笑容。时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有时候,吃一堑确实是为了长一智的。
从此之后,千草凡是出手诊病,必会收取诊金。药也不再白施,而是依据家庭境况收取费用。
有时彦的式神在,富人想装穷那是不可能的
千草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医者,她还是会施医赠药——但对象必须千挑万选。时彦也干起了除恶妖的活计,日子过的也算是平稳。
就是那个曾经花钱买术士杀千草的家伙没找到。
好几个身手不凡的式神出手,都被他把线索抹得一干二净,连点蛛丝马迹都未留下。这成了时彦藏在心中怎么都放不下的石头。
历练还在继续,千草却渐渐变得越来越严苛。
她依旧会认真治病,但若是前来寻医问药的病人同她装可怜、或者责难于她,都会落得个活不过十二个时辰的下场。
时彦此时才明白,用对了地方的是药,用错了地方的是毒!
千草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可他的担忧又再次浮现。要是千草滥杀成性,该如何是好?
不!不会,千草那么善良……
时彦看着躺在自己脚下的尸体,浑身发冷。他看了看那边正在专心调制药方的女子,艰涩道:“千草,他为何死了?”
“哦,他是个骗子。说自己心里难受、堵得慌,感觉像是要死了。可他明明没病。”
千草撇撇嘴,不屑的瞥一眼地上那个已经气息全无,面色青紫的人。对方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模样。
时彦让式神带走了尸体,细查之下,才发现男子得的应该是“心病”。
他是个不善儿女之情的人,但一直在意一个姑娘,而今那姑娘嫁给他人。可他并不知自己心里会堵得慌、难受,是吃醋了。
千草却……
时彦挥退式神,伸手握住男子冰凉的手。片刻过去,有光点从他身上浮起,在皮肤上游移,最后从手臂钻入那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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