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这场盛大的仪式,激起蜉蝣这个妖物的本能。除去恶人的同时,他还可以亲眼目睹一下这个被世人所惧怕但又想据为己有的妖怪。
在林中施术的人就是他,铜铃声也是他弄出来的。
看到唐家的大公子唐泽一脸死相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血腥之气已经激起镜子的“本能”。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十几个小厮也全都是死相。
镜子上明明有术法咒力束缚着,却还是在他利用术法短暂阻绝咒力、并引灵力注入镜子时将送下去的一干人等全部取命。
飞出来的蜉蝣并不是唐玉章描述的八九岁模样,而是同唐玉章差不多大。
只能说蜉蝣不仅有了灵力,还吸收了这些人的性命,才能在复苏之后长大了不少。不过……这和传说中的那种移命有些不一样啊!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闷在心里的想法,并没有告诉唐玉章。
哪怕唐玉章特地在城中为他们置办了感谢宴,他也毫不客气喝了好几壶佳酿,也不曾透露半个字。
当晚,唐玉章并没有陪他们多久。
他还要赶去掌家的账房,听听那个老不死的想要什么——家神现世,只怕他迫不及待要说出许久之前就想要的东西了吧?
不过,真正让唐玉章在意的并不是唐掌家想要什么。
他在意的蜉蝣,她还在生气吧?所以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离开的时候,唐玉章在酒楼里买了不少好吃的放上马车,又沿街买了些她曾喜欢的小玩意。
这一买就是一马车,原来自己还记得这么多东西啊——
唐玉章赶着马车,在夜路上走。车角上挂着灯笼,他自己在灯笼后面加了磨得锃亮的镜子。
路上便没有那么黑暗了。
但他在接近唐家院子的时候,还是熄了灯笼。新的麻烦出现了,马车只能放在亭子附近,东西要怎么办搬进去?
正发愁时,身边忽然多了个浑身散发着荧光的家伙。
淡淡的荧光,差点把唐玉章吓得跳起来。不过很快那人身上的荧光就消失了,月色下,她挑眉看他。
“蜉、蜉蝣——”唐玉章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起来。
姑娘转开脸,注意力全在车上:“嗯,食物的味道不错。还有纸风车和泥人……你多大了?”她撩开车帘。
“这个、那个……”给你的,三个字很简单,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到了嘴边的话,憋了一阵,却拐了个弯:“那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孤注一掷,不听你的意见。”
“那天?哪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啊。”她转身跃上马车,悠哉坐在那里。
第一次,见面?唐玉章愣住。但蜉蝣的表情并不像是说笑或者是生气为之,是那种极其认真的,头一回见面的表情。
“你大半夜的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些?买给谁的?”蜉蝣随手拿起泥人,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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