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郁容一怔,忽是想到了某次在乡下尝过的炒饼……还挺好吃的,做法又简单,便瞬间起了兴致。

这种饼,不是普遍意义上、用小麦面做的饼,而是用籼米与少许的粳米磨成米浆后,沥干了水分,湿面做成的米饼。

米饼蒸熟出屉后,晾干变硬,用水养着,保质好的足以吃上大半年。

煮粥的时候,放极少的米,米汤烧开,放几个饼进去,比吃白米饭还容易饱肚子。

郁容不爱吃放陈了的米饼,觉得口感远不如年糕。

炒米饼除外。

心动即行动,少年大夫从水里捞出七八个饼——饼很小,只有半个掌心大——放在一边先晾着,等水分干一点。

洗锅,清理砧板、菜刀,把炉封拉开,塞了新的石炭。

饼面的水分干了一些,横竖两刀,每一个切成四小块。

不需要任何配料,只要一点香油,对饼块进行翻炒即可……原本硬邦邦的饼块,随着高温慢慢软化,在开始有些粘锅的时候,即可盛出。

从柜子里拿出砂糖,撒上两勺到炒米饼上,稍稍拌一下。

香香甜甜,软软糯糯,对十分爱吃甜食的郁容来说,堪称美味。

少年大夫捧着炒米饼吃得热乎,忽地想到柜子里的那些芝麻,灵光一闪……

不清楚芝麻糊怎么做的,可是他知道如何做锅巴粉啊!

锅巴粉不管干的,还是泡水,吃着都特别香……尤其泡了水后,感觉跟芝麻糊没什么差别。

想到好久没吃过的锅巴粉,郁容吃炒米饼的动作不由得快了起来。

等下吃过了,他就着手做锅巴粉吧?多做一点,既可以当零食,也能偶尔应付当主食。

第33章

锅巴粉,光听名字,容易让人想到锅巴磨成粉。实际上……就是锅巴,加上一点炒熟的芝麻和砂糖,磨细成粉。

卖相不太好,乍一看像是磨碎喂猪吃的糠麸。吃到嘴里,唯有一个字可形容:香!

锅巴香,炒芝麻更香,二者结合,自是香上加香。

可以干吃,口感很奇特,尤得小孩子的欢心。不过由于是粉状物,吃急了容易噎着或呛着,年纪大的人喜欢泡水吃。黄里透白的粉,倒入开水,颜色就神奇地变成了接近芝麻糊的灰黑。

水冲的锅巴粉,在味道上,亦与芝麻糊十分相似,只在口感少了些许粘稠感。

说起来,锅巴的做法极为简单,前提必须得有足够多的锅巴。

煮一大锅饭,才有那么一点锅巴——还得烧火的功夫到家,锅巴才能不软不糊刚刚好——想做锅巴粉,份量远远不够。

郁容临时决定做锅巴粉,没有锅巴,只能另辟蹊径。

炒米可替代锅巴。

大火爆炒干大米,炒到金黄,略带焦香,起锅即为炒米。

加炒芝麻和糖,磨出来的锅巴粉,吃起来与真正的锅巴做的,没多少区别。

从米坛里搲了几升的米,郁容快速用清水过了一遍。

其实,按照标准的做法,炒米前,大米是不经过淘洗直接入锅的。

可这个时代的白米,远比不上现代的大米,口感什么的就不提了,光是里面的砂子与灰尘……若不先过一遍水,直接下锅炒,作为一个现代人,绝对会有心理阴影的。

少年大夫找来两个干净的大竹匾,将沥了水的米粒均匀撒在上面,拿到太阳下晾晒。

日头正好,这些米晒上个半天,差不多能干。

米和芝麻还在晾晒,一时半会儿没法做锅巴粉了。

没打算干等着,郁容回了厨房,继续忙活着。

首先得清洗小石磨。

锅巴粉是磨好了直接入口的东西,必须得注意制作工序中的卫生问题。光用冷水洗,郁容仍是不放心,便想着用开水烫滚,再用高温消菌。

就得用到大锅灶了。

实际上,炒米需要大火爆炒,小炉子的火本也不够。

原先嫌大锅灶怪麻烦的郁容,饶有兴致地起灶烧火了。

二尺二的大铁锅,这还是头一回投入使用。

郁容之所以嫌大锅灶麻烦,主要是因为,第一次用铁锅前必须得先“开锅”,否则,烧煮出来的食物,会带着一股不好闻的铁味。同时,铁制品会锈蚀,养护得当,铁锅的使用寿命才够长。

既买了铁锅,除味与养护是无论如何也省不掉的程序。

不过,少年大夫偶尔会在一些琐事上,有轻度的拖延症,想着等一等,哪天闲着无聊再去处理……反正也就多放个几天,铁锅没那么快生锈的。

出于做锅巴粉的需要,郁容只能认命地给铁锅先行除味了。

土办法,直接拿猪油擦锅,方便又有效。

可家里没有新鲜的肉,便只好换一个法子了。

水和食用油,一比一,再加把茶叶,倒锅里大火烧开,用长勺舀油水,对整个锅里进行反复浇淋——油水是为养护,保证铁锅不容易锈蚀,茶叶则能去掉生铁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