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2)

gu903();她对着郁容盈盈一笑。

郁容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却听少女抢先一步开口了:“容小女子冒昧,想问一声公子,不知你簪在发髻间的红花是甚么花?”

郁容嘴唇微动,待听清楚少女的问话,所有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等等,姑娘,你说是谁的发髻上簪了红花?

作者有话要说:——签文引用、化用自四喜诗,及《西厢记》语句

第125章

郁容好歹没懵太久,想到兄长给自己束发一事……很好,作案者是谁,彰明昭著。

人家姑娘正在等着答案。便沉吟了一小会儿,他忆起半山腰的那一棵大山茶树,给出了回答:“此花是为野山茶。”

脑海突兀地响起一段唱词——

长子打把伞,矮子戴朵花,此花叫作,呀得呀得喂呀……

少女清亮带着笑的嗓音陡地响起:“多谢公子告知。”

又是个万福,便告辞离开了。

默默拉回一不小心唱起黄梅戏的思绪,郁容待少女走出一段了距离后,偏头看向一本正经浸沐着低气压的男人,伸手摸了摸发髻。

一朵半开不阖、偌大的花苞,果真是野山茶……不对!

郁容换了只手,摸到发髻另一侧。

非常好!

一左一右,头顶着两朵大红花,他就这么一路登上山,在此期间,将宁泰寺里里外外地逛了一遍。

郁容倏而笑开了:“兄长觉得我头顶着两朵大红花好看吗?”

聂昕之点了头,词严义正道:“玉颜如花,好看之极。”

想象着自己此刻的形象……嗯,确实“如花”。郁容盯着他家兄长默然不语。

聂昕之被看得疑惑:“容儿?”

观其一脸莫名所以的样子,郁容忽地想起了,这个时代的审美跟现代不一致,所谓簪花傅粉赏风流,堪是男性装扮的潮流……又逢春时百花朝,折花簪发更是一种时尚。

瞅着看着无辜的男人,他暗自叹了口气,懒得计较了。“代沟”什么的没办法,唯有相互理解了,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与对方置气吧?

这样想着,郁容伸手想摘去发髻间的红花。一不小心扯掉了一片花瓣,整朵的却不好取下来,扎得可真结实。

聂昕之见了,问:“容儿不喜山茶?”

郁容听罢,瞥着他家兄长,似笑非笑:“我比较喜欢山茶插在兄长的发上。”

聂昕之沉默,少刻,道:“待遇山茶时,再折一枝。”

郁容想象着这男人头戴大红花的模样,忍俊不禁,拉着对方的胳膊,兴冲冲地往山下奔去:“走,现在就去摘花。”

在半山腰找到了那一棵野山茶,郁容折了不止一枝的红花,让男人低下头,非常积极地在其弁帽左右前后,插了一圈的山茶。

聂昕之丝毫不见抵触,任由其施为。

郁容看着尊肃显严、威仪自现的男人,一身玄色,映衬着头顶一片艳艳的红色,不由自主地笑喷了。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他家容儿“发癫”,面色未改无表情。

过了好半天,郁容才止住了笑,迎上男人沉静的目光,不由得汗颜,下意识地伸手轻点着脸颊。

大概是娱乐活动过度匮乏,他的笑点真的越来越低了,亏得他家兄长心有包容,没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清了清嗓子,他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太阳落山了,咱们赶快回家罢?”

聂昕之自无不可。

一趟踏青,郁容略显恹恹的精神重整起来了。

每天的主要工作,仍是给从人贩子那救出的大家看病。

随着家属陆陆续续过来认领,如今没剩下几人了。

都是些小孩。

其实,这么久的时间,能治的伤与病,多数治好了;

没治好的,基本上是无法彻底痊愈;

诸如严重的筋骨伤,需得水磨工夫,经由长期的调理,或有可能慢慢康复。

人力终有限,作为医者,郁容只能尽力而为。

日头正好。

专作制药用的锅炉上,水气弥漫。

在助手的帮忙下,郁容正忙着制备一种给小儿服用的药——银花糖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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