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不过,索桥下方的河谷并不像之前某些人说的那样,毫无立足之地。

虽然河水湍急,但有浅滩能走,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边本颐记起那个托付给他小芸的男人,刚进入罗雀屋的时候,因为双方的亲人,他们还是敌对的关系。

现在,边本颐真的很想跟他做一次朋友,这是心里话。

边本颐虽然表面看上去有一点明哲保身,但是,其实心地还是非常善良的。他也是一个很重承诺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把小芸托付给他以后,不顾他们的反对,立刻回转了罗雀屋。

边本颐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他要去为他们三个人扫清背后的障碍,让凶手不能再对他们动手。

所以,现在不管老婆是怎么想的,边本颐心中充满了感激,已经死了那麽多人,凶手的杀人手段何其残忍。

回罗雀屋只能是去送死,边本颐在心里想:‘看来这一辈子我无法和他做成朋友了。’

“老公啊!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元木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两条腿软地几乎站立不住,边本颐知道老婆连扶着崖壁的双手都在颤抖。

但是现在,怎么能够放弃呢?绝不能放弃的!

“老婆!沿着河岸走一定可以找到下山的路!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声音已经沙哑低沉到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但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开口安抚老婆的情绪。

他脚上的鞋子早已给了元木槿,此刻,磨出血泡的双脚在浅滩水里浸泡着,冰凉刺骨,麻木、伴随着肿痛一直在侵袭边本颐脆弱的神经。

身后穿了鞋子的元木槿同样也不好过,男士皮鞋根本就不合脚,除了不至于把脚磨出血泡来以外,其他的感受都同前面的边本颐一模一样。

前方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身体已经疲累得几近虚脱,边本颐怀里的女人变得越来越重,他不断停下来,重新抱好因为雨水向下滑的女人身体,这变相加大了他体力的消耗。

“她还活着吗?!”在又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元木槿带着颤音问到。

摇了摇头,边本颐无法回答妻子,喘息的间隙可以听出疲劳已经让他连说话都困难。

元木槿痛哭失声,手指僵硬地沿着崖壁慢慢移动到丈夫佝偻着的后背,心里的酸楚和疼痛仿佛要涌出来一般。

“老公!我们怎么办?!”她只剩下的提问的能力。

还是摇头,随即,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点着头,边本颐在混沌的脑袋中使劲挤出清明,以求老婆不要失去希望。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未料通道之上,他们谁也不知道能够走向何方?听天由命的心情让绝望始终环绕在他们身边,挥之不去。

边本颐毕竟已经50多岁了,再好的锻炼也不足以支撑他此刻的身体,虚脱、酸软、疼痛和想要躺下休息的欲望不断交替折磨着他,令他停下来的次数越来越多。

但是,边本颐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死了!身边的两个女人就绝没有活路了,靠着这一点清明,他在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意志。

直到现在,这个老男人才算真正爆发了他的毅力,为了爱的人,为了那些回转去替他们接受死亡威胁的人,边本颐不停告诉自己必须坚持。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坚持,才让他们最终迎来了自下而上的曙光——那个像温暖阳光一样的睿智青年。

第八十二章场外篇十三:三人会议下

恽夜遥接下去说的话让谢云蒙和莫海右两个人都震惊不已。

“事实上…我觉得罗雀屋有可能也会发生凶杀案!”

“什么?!”谢云蒙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响得让门外路过的小警员都吓了一跳。

小警员楞楞地朝屋子里看了一眼,被谢云蒙一记眼刀又吓得赶紧离开了。

谢云蒙的眼睛本来就大而有神,现在更是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了。

他紧紧盯着坐在身边的恽夜遥,好像恽夜遥给他扔了一枚炸弹一样。

不过,坐在他们对面的法医莫海右很快镇定了下来,虽然心里同谢云蒙一样震惊,但表面上他只是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很快就收敛了回去。

莫海右保持一贯没有起伏地语调问恽夜遥:“你有什么根据这样说?”

“这个就要从我昨天上午坐上来s城的头班飞机说起了。”恽夜遥开始叙述他昨天遇到的所有事情。

“我是坐在飞机头等舱中间靠窗的位置,当时头等舱并没有客满,座位空了很多,我前面三排只坐了一个人,他与我之间相隔了两排的位置。所以我们两个是互相听不到对方讲话的。”

“我没有带助理的习惯,身边的座位也是空着的。而身后……”

“你是想告诉我们说,你的前后左右除了后面座位上的人,其他人都离你比较远,他们听不到你讲话,你也听不到他们讲话。”

莫海右打断恽夜遥叙述的话语,冷冷地说,仿佛他自己就在现场。

此时谢云蒙也已经重新坐到了座位上,认真听两个人的分析,他也开始觉得恽夜遥和莫海右之间似乎有什么相似之处。

“对,就是这个意思。”恽夜遥回答。

“那这能说明什么呢?”谢云蒙适时地插嘴问道。

回答他的是另一边的法医:“说明他身后两个人讲的话一定与罗雀屋有关,而且这两个人破绽和疑点众多。”

“你怀疑他们是认出了你明星的身份,故意坐到你身后,想借用现在娱乐圈的乱象,指望你去炒作某些事情。”

“所以你一定要跟我们讲明白飞机上很空,并没有客满,来变相证实你的怀疑,对不对?”

“非常正确!”恽夜遥像找到了知己一般,眼里闪烁着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