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很仔细才能感受到它们表面与其它地板的不同之处,特别是现在地板缝里面都是青苔和不知名植物的小叶子,更加难以找到他们的方位。
由于空间狭窄,洪可慌乱之中并没有去关闭进来时的墙壁还有外面正方形隔间的顶板,这给大大缩短了洪晖健之后过来确认罗雀屋最后出口的行动时间
洪可一点一点用指甲扣掉地板边缘长出来的植物,确认底下的地板状况,他非常熟悉关键在哪里,很快就敲掉了三个木卡扣。
是的,是用敲掉的,而不是打开,这些木卡扣依附在地板底部,上面只露出一点点,要用力把它们向下敲,让它们掉下去才行。
费了一番功夫之后,洪可终于找到了第四个木卡扣,此时他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漓,顾不上指甲的破损和疼痛,洪可用尽力气敲击这最后一个木卡扣,同时也算是敲响了他自己生命最后的挽歌。
当最后的木卡扣掉落下去发出‘咚’的一声的时候,洪可心中闪过暂时的喜悦:‘终于可以出去了,我可以出去了!!’,求生成功的惊喜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木卡扣掉到草地上会发出声音这个问题。
——
洪可做完这一切的时间已经是5月28日早晨九点多钟,光线从渐渐打开的地板缝中投射进来,洪可感觉到希望就在眼前,他更使劲地用身体去压地板一头,这里就像跷跷板一样,一头翘起来,另一头就可以让人掉下去了。
下面就是草坪,洪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安全逃脱。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就像准备捕捉大型猎物一样,洪晖健已经在下面的草坪上铺满了坚硬的铁檀木木板(是他从索桥上面临时取来使用的),而且,房屋南侧和西侧整个墙壁一楼的部分中间,洪晖健也拉上的透明的钓鱼线,就隐藏在墙壁上那些茂密的常春藤枝叶中间。
钓鱼线与二楼地板之间存在一定距离,所以洪可翻开隔间地板,完全没有碰触到钓鱼线,他以为是安全的,猛地往下一跳……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钓鱼线勾到洪可的身体,但是由于太细,无法承担他整个人的重量,在晃动和冲力的作用下,使洪可整个人倒置过来,落向地面。
坚硬的铁檀木碎块直接与洪可头部重重接触,瞬间鲜血四溅,洪可一声都没吭就当场毙命。
布和之前让何蜜娜砍碎桥面木板却只用强力胶带草草黏贴一下,并不做安放火药工作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他还要利用这些木板作为谋杀父亲的工具。
铁檀木本身呈铁锈色,就算是鲜血渗入木头里面,也看不出来。再说,警方之后发现了这些桥板被切碎过,也只会怀疑是破坏索桥的手段而已,绝不会想到还用它来杀过人。
洪晖健只要事后算准时间过来回收桥板和钓鱼线就行了。完全不用担心什么,桥板和草地上的鲜血雨水会给他冲洗干净。
——
5月28日深夜,罗雀屋西侧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样,大雨冲洗在茂盛的草地和灌木丛中,把留下的最后一点证据全部冲刷殆尽。
黑暗的山道上面,传来摩托车离开的声音,这是洪晖健正式开始罗雀屋杀人事件之前,最后一次上l山。索桥上的火药也已经安排妥当,洪晖健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接下来,恐怖血腥之旅将成为他和所有罗雀屋被害者生生世世无法摆脱的噩梦。
第两百九十章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十八幕
走进花苑小区7栋5号楼地下室的大门,恽夜遥看到的是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两个老旧的红木大箱子重叠在一起,既当衣柜又当桌子。因为上面一个红木大箱子是打开的,里面露出乱七八糟塞进去的衣服裤子,在两个大箱子边上,紧挨着一把靠背椅,靠背椅的一条腿已经修补过了,看上去使用年数非常长的样子。
一张单人床几乎是直接将床板放在地上的,上面黑乎乎的被褥非常脏乱,很多天没有清洗了。这里根本没有普通家庭都有的卫生间和洗澡房,看来洪晖健的父亲平时都是在小区厕所解决这些问题的。
屋子里发出一股霉菌的味道,恽夜遥将身后进门处的卷帘门全部拉开,并拉亮了挂在屋子天花板中央的拉线灯泡,开始在洪可所住的地方搜索。
先是当作衣柜的大箱子,这两个箱子非常沉重,恽夜遥把所有的衣服裤子都扔到地上,在里面乱翻乱掏着,上面一个箱子里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搬下来之后,再看下一个箱子。
明显昨天来的两个警员和‘罗意凡’没有仔细检查红木箱子,因为下面一个箱子里不仅东西放得还算整齐,而且恽夜遥从所有东西的底下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是一份收支账目。
……
2011年1月卖手表收入11w午夜酒吧支出7w胡2w边3w可可小姐2w/其余支出3w
2011年2月卖手表收入15w午夜酒吧支出9w胡3w边5w可可小姐1w/其余支出2w
2011年3月卖手表收入12w午夜酒吧支出7w胡2w边5w可可小姐无/其余支出2w
……
账目记得虽然不够专业,但是非常详细,其中提到了手表和午夜酒吧,这让恽夜遥想起了莫海右也曾经提到过手表。于是,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莫海右。
此时的莫海右正在检验尸体中,根本无法接听电话,他本想让手机去响,等一下再回电的,但是一眼瞥见是恽夜遥打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莫海右不想挂断这个人的电话。
莫海右示意助手帮他把电话接通放到耳边。
“喂,我是莫海右,什么事情?”
“喂,小左吗?我,恽夜遥,我现在在……”
“叫莫法医!”
“好好,莫法医,我现在在洪可住的出租屋里面,他的衣柜底部我发现一份账单,是从2009年到2013年的,之后就没有了。上面提到了手表、午夜酒吧和疑似三个人的名字,手表我猜测可能是用来裝毒品的工具,你不是曾经提过手表的事情吗?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了手表的作用,以证明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嗯……”莫海右停顿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吧,你先挂断电话,十分钟之后我打给你。”
“好,那我等你电话。”说完,恽夜遥就挂断了手机。
把手机放好在裤子口袋里以后,恽夜遥收起账单,放进贴身的内衣口袋里,继续搜索屋内其它东西。
椅子表面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但是断腿需要检查一下,恽夜遥蹲下身体,仔细看断裂的地方。
那里没有用螺丝钉或者铁钉固定,而是缠了厚厚的透明胶带。再看里面的切面,是斜的,切面很整齐。
恽夜遥心里就七七八八有些猜测了,他一点一点剥去所有胶带,然后把被切断的椅子腿下半部分取下来。
一下子,两截椅子腿中间就掉出了好多褐色的小东西,一粒一粒洒满了地板——
“这,这个是……”恽夜遥感到很惊讶,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拿着半截椅子腿,里面还残留有不少褐色的东西,恽夜遥走出地下室,朝小区最近的私人便利店走去。
不到三分钟,恽夜遥就站在了便利店收银台前面,并把椅子腿里面的东西给老板看。
“对,对,就是这个,我们店丢的狗粮,之前每两个月,我们店里就会丢一袋狗粮,那种12个月以下小狗吃的。有一次我在洪老头的出租屋门口看到一条白色小狗在吃这种狗粮,我就强行进到洪老头屋子里查看,结果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老头屋子里尽是垃圾了。没想到他居然藏在了椅子腿里面,你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