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金蛇奖开幕离现在并不剩多长日子了,她的腰椎恐怕是支持不住的。周鹭有点惋惜地想。
徐鹰等人为了不打扰周鹭休息,只待了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走之前方游把带来的水果还有鲜花之类的东西放到了右手边的床头柜上面,这才和徐鹰一起离开。
——
六点半,宋月笙经历了一串的堵车长龙后,终于赶到了兽医站,邓黎正坐在门口等他。见宋月笙到了,邓黎上前,人五人六地搭上他的肩膀:“小宋爷来了。”
宋月笙瞟他一眼,觉得邓黎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实在是大大地不安好心。
“怎么,不是来决定结果吗?”宋月笙耸了耸肩膀,但笑不语。
邓黎笑嘻嘻地,一张脸在阳光下笑得格外灿烂:“是啊,我这不专程来在门口迎接你。”
宋月笙呵呵一笑:“你还真是有心。”
两人慢慢往兽医站里面走,白色的瓷砖地在灯光下显得略微反光,旁边大大小小的“病房单间”住了不少胖团的病友狗。
宋月笙的视线一一打量过去,见到它们都狗体虚弱地趴在那里,与病了的胖团并无两样。
邓黎说:“我家小胖团刚睡醒。这刚睡醒的时候呢,头脑都要清明一些,选择不会出错。”
“人是这样,狗应该也是这样,你说对不对?”邓黎挤眉弄眼地问道。
宋月笙手里握着一瓶塑料的咖啡杯。他撩撩眼皮,以一个牛饮的吞咽动作“咕噜”了一大口咖啡,简直懒得搭理他。
他们走到胖团的病房门前。因为今天已经挂完水,所以胖团脑袋上那像喇叭花一样的伊丽莎白项圈被取了下来,它正四脚朝天地伸嘴咬着铁柱子。
“胖团。”邓黎隔着玻璃看它,他轻轻屈指敲了敲门。
胖团两耳一动,听到声音后立刻扭扭哒哒地从地上弹起,摇晃着小狗头走到邓黎所在的位置边上。
邓黎“嘿嘿嘿”一声,对小狗崽对宋月笙视而不见的行为显然非常满意。他觉得这根本没必要比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亲爹ko后爸!多么皆大欢喜的结局!
宋月笙靠在桌前不知在沉思什么,他敛着眉抱臂看向胖团肥嘟嘟的小肚腩。
看了一会儿后,宋月笙忽然开口说:“邓黎。”
邓黎正撅着腚和胖团隔门深情对望地找优越感在呢。听到宋月笙叫他,邓黎大爷似的“诶呦”了一下,他背着手,神情里全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咋了?”
“你说,你会不会是买了一条残疾狗回来。”宋月笙用一只皮鞋一下一下地点着地,他两手撑在腰后,好整以暇地道。
邓黎瞪起眼睛,觉得宋月笙这是因为得不到而特意诋毁!
他抱胸道:“什么叫残疾狗?”
“你不觉得胖团像只得了精神分裂的狗吗?”宋月笙神情认真,好像一点都没在开玩笑。
邓黎正沉浸在“自己不战而胜”的喜悦里,他摇了摇头,断然道:“不觉得,胖团很正常。”
“是吗,一周前它还在我家抱着我的大腿不愿意走,现在又对你寻死觅活,你告诉我这叫正常?”宋月笙嘴角一挑,淡淡地反问。
邓黎用一种很理解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劝慰地说:“月笙,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因此污蔑我们胖团啊。想当年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它养大,它不愿意和我走的时候我都没说它坏话,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它呢。”
邓黎替胖团打抱不平。
宋月笙感觉自己和邓黎说不通了,他心事重重地拿出烟盒,分了根烟给老邓。
“你养过那么多狗,所有狗都是像它这样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吗?”宋月笙换了种问法,他吐出一口烟圈,眸光扫向邓黎。
邓黎捏捏脖子,随口道:“那倒没有。”
宋月笙一手插在衣兜里,闻言后眼神一顿,掠过他直接望向小狗崽。
“老话说,猫嫌贫爱富,狗忠心护主。”宋月笙一手轻点点桌子,懒洋洋道,“我是没看出胖团哪里护主了。”
邓黎叼着烟看他:“你到底要说什么小宋爷?”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二号宝宝隆重出场o(*≧▽≦*)m不知道我的哥哥昨天有没有让大家满意!
第37章
宋月笙轻轻一扬眉,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脸上的表情十分意犹未尽,他拖长音调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
“钻牛角尖,肯定是在钻牛角尖。”邓黎用上下唇嘬着烟屁股,自以为是地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想简单点,月笙。胖团或许只是因为吃了农药,脑子变迟钝了一些,和你说的那什么分裂完全是两码事儿。”
邓黎用两个手掌撑着桌子,讲到吃农药,他的思路很快变得天马行空起来:“这么想想,我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我把胖团给你之前它才得了细小,痊愈之后就变得死乞白赖地不大正常了。你说生病,是不是对狗脑有很大影响啊,不然它怎么得一次病就本性大变。”
“要不,我们晚上让医生给胖团做个ct吧?”邓黎以一种异想天开的语气说。
宋月笙是没听过还能给狗做ct的。他没接邓黎的话茬,只是用单手微微摇晃着塑料咖啡杯,沉默不语。
其实比起邓黎说要给胖团做ct的奇怪想法,宋月笙觉得自己脑子里现在想的那些东西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他的视线瞟向两爪巴着栏杆的小狗崽,忽然开口叫了句:“胖团。”
胖团听到召唤声后扭过狗脑袋,见叫它的人是宋月笙,它又以一种“我哪知道你是谁”的眼神漠不关心地扭了回去。
宋月笙全程眼睛都不眨地观看完胖团的表演,他心里带点笃定地想:“这是真的不认我了。”
宋月笙是生意人,看人看狗都讲究稳准狠。邓黎第一次来找他收养胖团一段日子的时候,宋月笙是因为觉得小狗崽望着他的眼神似曾相识才会答应。那软乎乎的外表下藏着的内里倔强又不服软,偶尔还能流露出一丝委屈和灵动。
现在这些情绪仿佛都不在了,剩下的只有陌生与刁钻。
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