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笙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司徒子彦脱下外套罩在楚環的头上,随即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半个小时后战队集合,我在更衣室等你。”司徒子彦朝李凤笙说,又向李承钦恭敬地欠了欠身,抱着楚環大步而去。
楚環自衣服底下朝李承钦看了一眼。
哨兵五感极其敏锐,李承钦薄刀般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先前的暧昧荡然无存,眼神十分不友善。显然儿子还是比女人重要的。
***
楚環昏昏沉沉地缩在年轻人的怀里,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之中,沉浮颠簸。她的精神网此刻极度敏感,周遭一切的能量波动都被搜罗在网底。
学生们开始入场,机甲兽在草坪上开始了助兴表演,校庆庆典即将开幕的欢乐气氛充斥着整个校园。
他们到了向导更衣室,楚環听到了陈香之的低呼。司徒子彦和陈香之交谈着,楚環却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陈香之似乎很激烈地反对,但是被司徒子彦用严厉的话语喝止了。而后,陈香之带着不甘的情绪忿忿离去。
“别怕。”司徒子彦揭开了外套,扶着楚環虚软的身子,抚着她汗湿的脸颊,“我让香之拿药去了……你再坚持一下。”
处于结合热的向导的信息素太过浓郁醇美,一路走来,司徒子彦也被撩拨得浑身燥热,大汗淋淋。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楚環昏沉的面孔,克制不住将她紧拥住。迟疑片刻,滚烫的嘴唇还是贴在了女孩汗淋淋的额头上。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谁都不会伤害你……”
楚環闭着眼,筋疲力尽,什么话都没有说。
陈香之回来得很快。司徒子彦先给楚環注射了抑制剂,才给自己也打了一针。
高级的抑制剂效果不是哨向办发的普通药可比的。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像是被人掐住了开关旋钮,逐渐缩小,降到了最低。虽然没有完全熄灭,却已退到了楚環能够掌控的地步。
楚環长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曾失控过,她还不知道身躯和意识重新回归自己掌管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别高兴得太早。”陈香之板着脸道,“如果是结合热期用药,药效只能维持三个小时。到时候还会有强烈的副作用,有得你受的。”
“三个小时也够我打完比赛了。”楚環说。
“你这样没法参赛。”司徒子彦说,“你的精神阈值不稳定,会影响输出。抱歉,小环,我也希望你能参赛,但是我不能为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拿全队去冒险。这场总决赛太关键了。”
“那还有一个办法。”楚環说,“我作为随队的医疗兵,和你们一起进空间场。我可以从空间场里构建共感网络,这样效果比在场外还要好。”
司徒子彦和陈香之都一愣。
确实,因为早年有哨向生们在空间场里偷情,搞出了大丑闻,在那之后,空间场内就会释放特殊的磁场,能抑制进入者的生理冲动。楚環用了药后的剩余的那点情-欲,可以在空间场里得到最有效的抑制。
司徒子彦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也好!你之前接受过哨兵训练,对进空间场驾轻就熟。我亲自带你,我的新机甲刚好有副驾座位。”
“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训练过。”陈香之忐忑,“万一到时候出了差错……”
“事在人为。”司徒子彦说,“就算最后还是输了,但是至少我们已经为了取得胜利做到了极致,自己问心无愧。”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不惊喜呀,哥哥没出来,前夫出来咸猪手了一把。父子好友争夺同一个女人什么的狗血简直是我心头好。
哈哈,明天还有更多修罗场,请锁定频道,不要离开哟!
第59章校庆日-3
伴随着乐队嘹亮的乐曲,上千个象征着中央军校的海蓝色环保气球徐徐升空。
可容纳十万人的环形运动场上,座无虚席。学生们穿戴着各个学院色的t恤帽子,手拿着荧光扇,欢呼雀跃。
环保气球上升到了一定高度,纷纷炸开,化作亿万条彩带,纷纷扬扬。一条巨大的横幅由飞行器拉着,悬停在运动场上空,上面只有一串数字“1293.10.03——2093.10.03”。
背面写着“恭祝中央军事学院建校800周年”。
李承钦就在激昂的乐曲和满场欢呼声中,由校方领导陪同着,步入嘉宾席。媒体的遥控摄像机悬浮在安全距离线外,疯狂地闪烁,拍下唐王陛下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影,和永远含情脉脉的笑容。
李承钦的脸上已看不出刚才与小儿子争吵时的愠怒。他极富魅力地露齿而笑,朝斜下方的唐国留学生协会的孩子们招了招手,又对着摄像机摆了几个标准的姿势,而后入座。
一位身穿暗灰细条纹西装的男子带着几名随从,以同李承钦截然不同的低调姿态,也步入了嘉宾席。
李承钦看到来人,明显有片刻错愕,随即起身笑道:“渊哥!真没想到你能赶来!”
楚渊身姿英挺劲瘦,修身的西装将他衬托得更加干练而稳重。他脖子上非常亲民地挂着一块校友嘉宾牌,领带上别着一枚金红色的金属羽毛领夹。
李承钦的目光在那片金属羽毛上停留了片刻,神色温柔。他知道那是楚環特有的标志。楚渊这次是代表两个人来参加校庆的。
楚渊在公众面前还是很给李承钦面子。两人亲亲热热地握了手,一起对准摄像镜头微笑。谁都看不出楚渊曾将这个前妹夫揍得身上三处粉碎性骨折。
“我也是和人有约,特地赶过来的。”楚渊同李承钦比邻而坐,“你是来看儿子比赛的?”
提起叛逆的小儿子,李承钦不免有些爱恨交织,说:“他是七号,一会儿就上场。他和司徒家的孩子在一个队里。这次启明兄倒是没来。”
“特殊时期。”楚渊说,“他一贯未雨绸缪,比我谨慎许多。”
李承钦看着场地中央正在表演的机甲兽和驯兽的妙龄少女,目光从女孩高耸的胸脯上收了回来,低声说:“还要感谢你将波提亚军舰的资料拿出来共享。”
“应该的。”楚渊淡淡道,“也替你们省了一笔间谍外勤费了。”
“哥还是那么会说笑。”李承钦呵呵道,“大周诸国再怎么打,终究也是血脉相容的一家人,都是华夏子弟。波提亚却是彻底的异族外邦,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再不然,我也懂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一局棋,我们四国还没有开始下,倒是给它领先一步。只是现在双方无法喊话沟通,也不知道波提亚下一步要落子何处。”
“只要能开通单方虫洞,他们再次来袭是迟早的。”楚渊说,“不知道你们的军研部发现没有,波提亚的军舰的设计,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特色。”
“这我还没有看到相关报到。”李承钦问,“是什么特色?”
楚渊望着场上轰轰烈烈的百人表演,低声说:“白帝。”
李承钦面上装饰性的浅笑凝固在了嘴角,“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