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幽灵从地下钻出来,去拉扯司豪的半透明的躯体。
司豪痛苦地挣扎,他的表情扭曲:ak,我好痛苦,哥哥好痛苦……
它终于弓起背,龇起犬牙,喉咙里发出最凶狠的兽鸣。
ak看见废墟之下有个黑衣巫婆在操控这些恶灵,它想起了母金毛的故事,下意识觉得咬死黑衣巫婆,便能拯救司豪。
它用尽全力扑过去,咬住巫婆的手臂。
有人大喊了一声“司茵”,这声音很熟悉,像洪正国。
它的牙齿陷入巫婆的皮肉里,仿佛直抵她的骨头。巫婆一双眼睛锐利,仿佛不知疼,哼也不哼一声。
巫婆拿手遮住它的双眼,它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巫婆将手撤开,黑夜变成艳阳天,而巫婆变成了……那个小姑娘?
它惶恐地松开司茵,见小姑娘手臂血流如注,焦灼地拿舌头去舔。直到洪正国将它抱开。
……
那天晚上,司茵抱着它说了很多话,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它的狗毛上。
她嘴里碎碎念着哥哥,跟它讲哥哥小时候。可是它听不懂啊,只知道小姑娘很难过,眼泪多得将它毛发都打湿。
ak终于心软,拿爪子去拍她的手背,给予安慰。
它忽然想起老德牧的话。
他的亲人,它要好好守护。
有一天,它一定能等会司豪回来。他还能再摸它的狗头,还能再夸它:goodgril。
第88章老苏犬&ak犬
特工在边境出生的那天,小木屋外下了很大的雪。
屋内的煤炭炉子烧得通红,温度顺着铁皮管输送进火墙里,又从红砖砌的火墙送进卧室。
母德牧的窝,就在火墙下。
穿毛衣的老苏蹲在母犬的窝边,给它接生。
这已经是第六只了,前五只都死了,等这只小崽子的头出来,他尽可能地小心翼翼。
过了十分钟,这只小肉球终于从母体出来。他用一双大手将小肉球拖着,迅速拿出烘暖的棉布给它裹住身体,放进火墙下暖烘烘的狗窝。
老苏蹲在狗窝前,伸出一根粗粝的手指,戳了戳小崽子圆滚滚的腹,“小崽子,这一窝就你活下来了,你很特别。”
他沉吟一声,“你以后就叫特工吧。特工、特工?来,抬眼看看爷爷。”
可能它是真的天赋异禀,生来与别的犬不同,一出生便能睁眼。
它努力将眼睁开,微微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位已有白发,皮肤干皱的宛如千年老树皮的老人。他一双眼睛矍铄有神,温柔又怜惜地盯着它。
它吐出粉嫩的舌头,在空气里卷了卷,“嗷嗷”叫了两声。
老苏被这小家伙萌得一颗心几乎变成水。
这一窝小崽子里只存活了特工一只,在生完特工第二天,母犬也夭折了。老苏担起了母犬的职责,给它喂奶,晚上怕它冻着,将它抱进被窝。
狗崽子成长很快,一天比一天结实。
三个月,已经像四个月的犬。吉林边境有很多偷猎者,特工继承了父母的勇猛,变成了这片森林的王。
偷猎者听见它的犬吠,会顿时吓破胆。有它在,极少有偷猎者敢踏入这片土地。
夏季。
老苏的家人打来电话,催他回老家,安享晚年,不必在边境这样辛苦。
他经不住家里人的软磨硬泡,索性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吉林边境离香山隔着十万八千里,坐飞机到z市也要四个小时,路途遥远,他想带着特工一走。
家里人给他打了机票钱,家人得知他要给特工买张机票,一众反对,表示不支持。
老苏为了省钱,最后决定带特工乘汽车回香山。长途辛苦,但好歹省钱。
回去的路程漫长而辛苦,汽车司机不让特工上车,只让它待在连光也看不见的储物箱里,每隔两个小时它才能下车透气。
约摸半个月后,终于抵达香山。
这里也有山,有水,也有原始森林,但始终与吉林边境的森林不一样。这里四季如春,天蓝水绿,冬天也不需要烤火炉。
老苏家里很多人,有儿有女,一家人吃饭时能坐两桌。
以前在边境,老苏总会让它一起上桌吃饭,可到了香山,它仿佛变成外狗,一上桌便被苏老二拿棍子赶下桌。
它只能在桌下捡一点骨头。
老苏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挑一块肥肉,放进嘴里抿干净油盐,吐在手上,摊手递给桌下的特工。
被苏老二发现,皱着眉教育老苏:“爸,你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乐乐似的,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给狗喂东西呢?”
乐乐是苏老二的小儿子,老苏的孙子。
老苏一听,不乐意了,回怼道:“特工也是我孙子,许你们吃好喝好,不许我给特工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