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气都喘不过来,秦泓还非要绷着脸肉脸,想摆出长辈的样子。
“晚上的天多冷啊,从皇宫到晋王府要那么远。”秦泓缩了缩脖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冷得慌、
秦筠斜睨,那天就该让赵邺把他扔到地上,话怎么了就那么多。
“他是给你什么好处了?”
秦筠点着他手上的球往外一抛:“捡球去。”
秦泓瘪了瘪嘴,这回不去捡球了:“你不去,我去,我要去看望陛下。”
不待秦筠反应,秦泓就往外跑,秦筠看着他胖墩墩的身体,摸了摸下巴,原来他刚刚捡球的时候隐藏了实力啊。
方铁来询问秦筠的意思,秦筠点头放行:“要去就让他去吧。”
一个要把他往地上扔的人,他是指望能对他多好。
不过这回就是秦筠想错了,几个时辰后秦泓喜气洋洋的回来,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许多赵邺赐下的礼物。
如今国库空虚,秦筠特意看了一眼礼单,这些东西还都是从赵邺帝王私库出的。
“你说了什么,让赵邺那么大方?”这会儿秦筠是有些好奇了。
秦泓得意洋洋地歪了歪头:“看看这就是说好话的结果,以前我在我家不喜欢母妃跟我哥哥,我也是天天去他们面前讨好他们,晋王殿下你也快去宫中看望陛下吧!”
越说,秦泓的语气渐渐着急:“你惹恼了陛下,一点都不好,你就假装关心的去看看陛下,我觉得陛下一直在等着你去看他呢。”
见秦泓是因为自己的经验,所以才劝着她去看赵邺,秦筠心情稍微好了,也就不打算把他扔到雪地里。
“所以说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我跟陛下说,你想见他,但是因为前天夜里说话太重,怕陛下生气,所以在屋里躲着不敢去见他。”
“……”就算是假意她也不要进宫,谁爱进谁进。
这次赵邺真是病来如山倒了,到了第三日也没有早朝,因为赵邺没有嫔妃子嗣,短短两日秦筠就觉得这京城的人心浮动了起来。
这倒是让秦筠意识到了赵邺最大的短板,之前她想着让大宋稳定,百姓安居,所以才跟赵邺签了有辱尊严的十年之约。但这并不是万无一失,要是赵邺是个短命鬼怎么办!
她这模样越来越像个女人不能名正言顺的上位,秦家的人又差不多被清理光了,秦筠目光突然落在了胖墩的秦泓上。
再怎么说他也是秦家子孙,如今五六岁培养也还来得及。
秦泓正在宣纸上画乌龟,察觉到秦筠的目光,回头看她:“你想通去看陛下了。”
秦筠夺了他手上的宣纸,大笔一挥,潇潇洒洒的在纸上写出了许多课程,政论、六艺……秦筠想到的全部填了上去。
“明天本王就去给你请夫子,这些课你都得给我上了。”
秦泓不认识字,所以没什么感觉,只是看到秦筠脸上的兴奋,突然感觉到后颈发寒。
此时的赵邺不知道秦筠已经开始在思考他死后的事情了,听着常德汇报这天的事务,常德弓着腰,说着察觉到赵邺的目光望着窗,神态疲惫倦怠。
常德不由心疼,主子不说,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晋王也是这种时候怎么能只派一个孩童过来,在陛下最需要她的时候拿乔,他这个局外人都看不过去了。
“怎么停了?”
赵邺察觉到常德停了声音,凤眼疲懒扫了扫他。
常德背弯的更厉害,把以前全部汇报完了,才呐呐建议道:“要不然奴才去请殿下过来,这宫中的一些事物还要劳她的心。”
“无需多事。”
赵邺躺回了床上,常德见他嘴皮干白,拿了蜜棒想为他润一润,但却被赵邺不耐烦的挥开。
常德又心疼又委屈,若是替陛下润嘴是晋王,陛下可能都要撅起嘴来。
……
就如秦筠所说,赵邺不想秦筠染病,所以不打算让她进宫伴驾,但听到探子回报,秦筠为秦泓请了夫子,已经打算把他当做未来储君培养,赵邺气管里堵了口气,不上不下。
秦筠真是好样的!永远都知道用什么办法能气死他。
随常怕主子喷血,脚往后退了一步,时刻准备着去请太医。就见赵邺把那口血吞回了肚子,嘶哑的嗓子冰冷决绝:“把那女人给朕绑进宫里!”
半个时辰后,手上松松垮垮绑了根绳的秦筠跟赵邺大眼瞪小眼。
把人叫来了,赵邺却不看她,头躺在高枕上脸侧向一边:“把人绑在床柱上,别让晋王乱跑。”
好恶毒的心!她又不是狗,什么叫把她绑着怕她乱跑。
秦筠瞪大了眼睛:“赵邺你够了,你今天要是敢把我绑在床柱,我今日就敢弑君。”
随常连忙退到了屋子的角落,谁晓得这是主子们的情趣对话,还是什么,他要是着急上火被陛下打了怎么办。
赵邺转眼看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眸漆黑如墨,嘴角嘲讽地勾起:“反正准备好的新储君了是不是?”
闻言,随常脚步默默的往外头移动,这话听着像是晋王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但陛下的话又透着一股醋味,他还是少听为妙。
“你是说秦泓?”
听到赵邺的话,秦筠面上不耐烦和生气消失一空,挣脱了手上本来就捆的没多紧的绳子,爬上了龙床。
因为赵邺睡在靠里的位置,秦筠手脚并用,半个身子也不可避免压在赵邺的身上。见刚刚还在恼怒的女人突然靠近,赵邺怔了怔,任由秦筠手指撑开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