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而背对着暖冬,钟离烁一听这个声音,本来还期待的心就凉了一大半。
眉宇间染上了些许委屈的神色,缓缓转过身:
“小郡主呢?”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一看到这张冷冰冰的脸,暖冬吓得都开始口吃。
担心她惊扰到好不容易才哄着睡着的女儿,钟离烁连忙在唇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怎么在这儿?小郡主呢?方才闯进来的人,虽然戴着珠帘,但我不会认错的。她人呢?”
听着钟离烁不急不缓的语气,倒是刚才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男人指了指面前的座位,暖冬行礼之后坐了下来:
“既然大冢宰已经和燕敕王谈拢决定要走,为何现在又回来了呢?”
钟离烁沉了口气,他转过身来,露出来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儿:
“我带着我的女儿,去找我的妻子,有什么问题么?”
“卿卿!”
暖冬一看到卿卿,捂着嘴就站了起来,她看了看钟离烁,最终视线落在卿卿的身上:
“大冢宰,这么小的孩子,您又没有带奶娘,如此长途跋涉,是怎么带过来的?”
“咳咳!”
正在饮酒,听到暖冬这么一句,钟离烁差点儿被呛到,连忙岔开了话题:
“小郡主在哪儿?她就算是以为我是个负心汉,不愿意见我,难道也不愿意见卿卿么?”
“大冢宰,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又何必还要相见呢?”
暖冬看了看门外,似乎担心叶凌夕随时会冲进来,收回视线,她望向钟离烁,倒也是没想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冢宰能有如此踌躇的时候:
“大冢宰,明儿公主有一场比赛,她既已接受了这件事情,倒不如就这样算了……”
暖冬的话刚说到一半,就注意到钟离烁的眉毛狠狠地挑了起来,眼神中刚才还有几分伤感的神情此时此刻居然多了几分怒意,吓得她连忙解释道:
“毕竟……毕竟公主之后是要成为燕敕女皇的人,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而耽误大事!也请大冢宰三思!更何况,奴婢听说……听说大冢宰并没有与公主礼成,就算不得是夫妻……”
暖冬的每句话都犯在钟离烁的大忌上,他脸上刚才还有些伤感的神情此时全都荡然无存,缓缓抬眉,剑眉星目之下,他幽暗的眼神中带着狠厉,让人不敢直视:
“暖冬。”
“还请大冢宰赎罪!”
暖冬立刻叩首在地,她的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紧紧闭着眼睛,似乎下一秒钟离烁腰间的短剑就会刺在她的腰间。
“哇啊——哇啊——”
怀中的卿卿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钟离烁的怒气在这一瞬间全都变成了慌乱,他缓缓地拍着卿卿的脊背,哼着儿时母亲曾经对自己唱过的歌谣:
“不怕水中鱼。只怕岸上猪。猪过水。见糠止。”
暖冬听着男人方才还凌厉的声音在此时染上了日薄西山般温柔的嗓音,颤抖的身体总算是渐渐停止了抖动,她仰起头就看见钟离烁一脸歉意地看着卿卿,默默叹了口气:
“大冢宰若是信得过奴婢,就让奴婢来哄吧!”
钟离烁看着孩子总是哭,倒也是点头许了:
“千万要当心。”
暖冬抱着孩子,手法倒是熟稔:
“奴婢小时候经常帮着娘亲哄妹妹睡觉,奴婢也时常想着,要是以后和妹妹都能出宫的话,等嫁个好人家也能这样哄着孩子过上热气腾腾的日子。只是……”
兴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暖冬的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一不小心就说到了动情处,哽咽了起来。
这倒是让钟离烁有些无所适从。
他微微皱眉:
“你妹妹……也在燕敕皇宫?”
“回大冢宰的话,我和妹妹独秋都是打小侍奉公主的,只是妹妹误入歧途,倒是先走了。”
独秋自尽的事情钟离烁倒是听过,眼看着卿卿在她的怀中睡着,钟离烁从荷包中拿出了些银两:
“独秋的事情我倒是听小郡主说过,这些银两就当是我们夫妻二人体谅你的难处,你且拿去贴补家用吧!既然明日小郡主有比赛,本相的事情先不要说与她听,明日待她比完了再说。”
微微颔首,暖冬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睡着的孩子交给钟离烁,而后行礼退了出去。
等她回到叶凌夕的房间,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叶凌夕手中报着一本蛊术的书,而一看到暖冬进来,书也立刻被放在了桌子上:
暖冬,我见鬼了,我看见钟离烁给孩子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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