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上了年纪了。
要和苏绯色和玉璇玑如此激烈的斗上几回合,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所以......
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她更力不从心之前尽快将苏绯色和玉璇玑铲除,永绝后患,她才能安心养老,此生再无可忧。
“是。”听到太后的命令,众人应下,又朝宋凌俢行了个礼,这才纷纷退下。
而苏绯色一心挂念着李熯和绿翘,也是匆匆行礼,便退了出去。
等她出去的时候,绿翘的十板子已经打完了,正泪眼模糊的站在一旁看李熯挨剩下的板子,下唇紧咬,神情里溢满了心疼和愧疚。
见此,苏绯色赶紧朝桑梓和知琴吩咐道:“先把绿翘扶上马车,李熯这里有本妃和九千岁。”
“是。”即便没有苏绯色的吩咐,桑梓和知琴也会这么说,所以立刻就应下了。
没想到绿翘却摇了摇头:“不要,王妃,此事因奴婢而起,却连累李熯少爷要挨三十大板,奴婢......奴婢既然什么都不能为李熯少爷做,至少要在这里陪着他。”
“这......”听到这话,桑梓和知琴也不好再拉,只得转头看向苏绯色,似乎是要询问她的意见。
苏绯色轻叹了口气,这才转头去看正在挨板子的李熯。
只见他双手紧紧抓住板凳的两边,本就没有几分血色的脸因为疼痛更加苍白,可任由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他身上,他就是一声不吭,若不是那紧拧着的眉头和紧咬着的下唇,真会给人一种他根本就不疼的错觉。
发现苏绯色正在看他,他立刻咧开嘴朝苏绯色笑了一下,好似要宽慰苏绯色。
但这笑毕竟是硬扯出来的,比哭还难看,叫人心酸。
苏绯色藏在袖袍下的手用力捏紧,让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出手,至少在这时候,她绝对不能再出手节外生枝了。
这三十板子打下去虽然疼,却不会要了李熯的命。
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都好说。
“第几下了?”苏绯色没有开口,玉璇玑的声音却幽幽传来,音调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正举着板子打李熯的宫人立刻吓得颤了颤,连打人的动作都停顿了:“回......回九千岁的话,已经......已经第......”
“第什么第,既然三十大板已经打完了,还不赶紧把李家少爷扶起来。”不等宫人把话说完,秦公公已经快速打断了。
苏绯色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秦公公独自一人缓缓走来,脸上还带着恭敬的笑意:“奴才见过九千岁,见过九王妃。”
“原来是秦公公,皇上和太后都已经走了,您怎么还在这里?”苏绯色明知故问。
秦公公是宋凌俢的心腹,自然是与宋凌俢寸步不离的,如今竟然会独自出现在这里,还有意无意的帮了她一把,很显然,是宋凌俢的意思。
而宫人常在皇宫里行走,自然对这些事情一看就透,再加上如今太后已经走了,有没有打到三十大板,她老人家根本不知道,还不如趁机卖宋凌俢和玉璇玑这个面子,他日有事也好说话。
想到这,宫人赶紧将李熯从椅子上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带到了玉璇玑和苏绯色跟前:“启禀九千岁和九王妃,李家公子的三十大板已经全部完毕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九千岁和九王妃见谅。”
见宫人这么说,秦公公立刻接下:“奴才为什么会在这里,相信不用多说,九千岁和九王妃也必然知道,今日之事,李家公子纵然有错,但三十大板着实有些太多了,如今人在这里,奴才把他交还给九千岁和九王妃,若有需要用到宫中太医,或是宫中药材的地方,还请九千岁和九王妃不必客气,只管入宫即可。”
这毕竟是玉璇玑和太后之间的恩怨,宋凌俢不想参与其中,所以秦公公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过他。
可虽然如此,秦公公却句句都透露着宋凌俢对李熯的恩典,没有宋凌俢的指示,秦公公一个小小的宫人,岂敢插手太后的事情,还妄言宫中的太医和药材都随便玉璇玑和苏绯色用?
很显然,宋凌俢是想借此事卖玉璇玑和苏绯色一个人情!
因为......以他如今的身份要对付太后,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以他如今的心智,实力,要对付太后,更是难比登天。
想要过太后这道坎,他唯一能依仗的也只有苏绯色和玉璇玑了。
“多谢秦公公,也请秦公公放心,本妃和璇玑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苏绯色浅笑着说道,这话却是说给宋凌俢听的。
虽然她现在还没想出对付太后的方法,但如果宋凌俢有这个心,想与她联手,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反正在太后这件事情上,她敢肯定,宋凌俢比她还要心急。
“有九王妃这句话,奴才就放心了,那奴才先行告退。”秦公公得到答复,也不多说,直接朝两名宫人招了招手,这才带着他们一起退下。
只等秦公公离开,苏绯色这才放下伪装的面具,满脸紧张的上前扶住李熯:“怎么样?疼得厉害不?还撑得住吗?”
“当然撑得住啦,不过是三十板子,还都没打完,一点......一点都不疼。”李熯抬起头朝苏绯色灿烂一笑。
☆、第五百八十七章一举击溃
第五百八十七章一举击溃
嘴唇上还残留着血迹,是挨板子的时候怕自己叫出声音,硬生生用牙齿咬破的。
都咬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苏绯色的眉头微皱,赶紧扭头朝桑梓唤道:“快扶李熯上车,先回九千岁府再说。”
“是。”桑梓接手。
一行人很快便乘马车回了九千岁府,绿翘不过是挨了十个板子,伤口不重,由桑梓涂点药再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李熯则伤得严重一些,虽说没有伤及筋骨,臀部却也是血腥一片,由桌子亲自上药,又小心翼翼的包扎了一番,这才算完。
苏绯色走进房间,看着正躺在床上休息的李熯,心底就好似打翻了五味杂瓶,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
第几次了?
这是李熯第几次因为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