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顿了顿,没有继续说后面的话,似乎是有意要替绿翘隐瞒,也似乎是不想让苏绯色因为绿翘的那番话难过。
毕竟......苏绯色对绿翘有几分真心,她们明眼可见。
桑梓虽然故意没说,但苏绯色也不傻,一看桑梓这反应,又听绿翘没来得及给李熯送行,就大概猜到后面发生什么,绿翘又为什么会晕倒了。
却也没有计较,而是一手架起绿翘的另外一边,朝知琴吩咐到:“去,把桌子请来。”
“是。”知琴应下,赶紧跑了出去。
只等知琴离开,苏绯色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绿翘在心里,想必已经恨死本妃了。”
桑梓知道苏绯色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也不解释,而是柔声安慰:“绿翘的年纪还小,这次的情况又很特殊,一时想不通也是正常的,等她醒来,奴婢一定好好开导她。”
苏绯色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将绿翘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这才让桌子上前查探。
桌子摸着绿翘的脉,表情却突然复杂了起来,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眉眼一转,赶紧又重新摸了一次。
见此,苏绯色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这......王妃,此事不知是好是坏。”桌子收回手,这才起身朝苏绯色说道,眉头紧凝,显然是带着忧虑。
一听桌子这话,不论是桑梓,知琴还是苏绯色,脸色都微微变了。
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
苏绯色最为淡定,沉思了片刻,便缓缓开口:“不论是好是坏,都说。”
“绿翘有喜了。”桌子笃定的说道。
“啊?”知琴忍不住惊叫出声,眼底快速浮出欣喜,但这欣喜一纵即逝,很快便被担忧取代了。
绿翘有喜了......
绿翘有喜了......
这......
☆、第六百零九章谁敢闲言
第六百零九章谁敢闲言
要是换了平时,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如今......李熯才刚刚从军,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如果李熯死了,那绿翘和她腹中的孩子岂不成了孤儿寡母?
就算李熯能活着回来,又要多久呢?
虽说苏绯色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来去的路程再加上双方会相互制衡多久,谁都很难说。
指不定等李熯回来,绿翘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多久了?”苏绯色淡淡开口。
“还不足月。”桌子答道。
苏绯色点了点头,当机立断的吩咐到:“还不足月的孩子容易小产,以后你们要多注意一点,从今天开始,绿翘便是我们九千岁府的重点保护对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她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全为先,知道了吗?”
“王妃的吩咐,我们自然照办,只是......如今李熯少爷从军在外,虽然他曾当着众人的面许诺会将绿翘带回李家,可毕竟还未过门,绿翘未婚先孕,又不知道李熯少爷能不能......能不能活着回来......万一不能,绿翘这一生岂不都要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生活?”知琴毕竟是小女人心思,对这些礼数名分,看得比较重要。
所以一听绿翘有喜,最先担忧的就是以绿翘如今的身份,今后该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别看这些闲言碎语简单,字字句句都是能杀人于无形的刀。
绿翘还那么小......
“闲言碎语?有本妃撑着,有九千岁府撑着,谁敢闲言碎语一句听听,本妃立刻割了他的舌头喂狗!”苏绯色倨傲的挑了挑眉,说得霸气,顿了顿,再次接下:“本妃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可不论李熯能不能活着回来,绿翘怀的,都是他们李家的孩子,相信李庆延不会傻到不认自己家的孩子,让李家断子绝孙,就算李庆延真的不认,还有本妃,还有璇玑,还有你们,我们都是这个孩子的亲人,这个孩子就是我九千岁府的小少爷,出生便是锦衣荣华,受人礼拜,谁敢说个不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家底,有我九千岁府尊贵厚实再说!”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本督的女人,好大口气。”苏绯色的话音落,玉璇玑便一卷风般走了进来,将苏绯色紧紧的揽进怀里,低头就是一吻:“王妃说得没错,这个孩子就是我九千岁府的小少爷,若是李熯死了,李家又不承认,就由本督和王妃来养,不过......”
玉璇玑说着,目光突然落到了躺着的绿翘身上:“既然醒了,就别装睡。”
“恩?”众人诧异。
而绿翘一听这话,眼底的泪水立刻涌了出来,扑通一声爬起身就朝苏绯色和玉璇玑跪下:“九千岁,九王妃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要装睡的,奴婢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什么?”苏绯色微皱了皱眉,不明白绿翘这番话的意思,却赶紧朝桑梓使了个眼色:“快把她扶坐下来,绿翘如今腹中怀着孩子,不能跪着,以后行礼什么的也都免了吧,一切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是。”桑梓应下,赶紧伸手去扶绿翘。
绿翘看了一眼依旧平坦的小腹,纵然还有话要说,为了孩子,也只得听苏绯色的话,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桑梓拿来靠垫靠在绿翘背后,又帮她盖好被子,这才小声叮嘱:“王妃说的话听到了吗?以后别动不动就跪了,万一伤着了肚子里的孩子,得不偿失。”
绿翘点了点头,又是两行清泪落下:“王妃,九千岁,桑梓姐姐,知琴,还是你们对奴婢最好,可奴婢......奴婢不识好歹,刚刚还说王妃的坏话,没想到王妃不但没有追究,还如此这般的为奴婢和奴婢腹中的孩子着想,奴婢着实惭愧啊。”
说她坏话?
苏绯色挑了挑眉,桑梓虽然没有说,但她也猜到了,所以并不惊讶,反而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即便是本妃对璇玑,也难免有发牢骚的时候,可发完了,本妃还是本妃,九千岁还是九千岁,本妃依旧是这九千岁府的主母,而他,依旧是这九千岁府的主子。”
这是变相给他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