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死了?”其厌瞪着眼睛蹲下身和芫芜对视,“你是说你们把赌坊的坊主杀了?”
“我没动手,是陵游一个人杀的。”芫芜道。
“这个不重要。”其厌挥了一下合着的扇子,又嫌蹲着不舒服索性学芫芜盘腿坐到了地上,“你是说恩公他打败了赌坊坊主?怎么打败的,芫芜美人你跟我仔细说说。”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芫芜道。
“什么……问题?”其厌打了个磕巴。
“你紧张什么?”芫芜看得莫名其妙。
“我这哪里是紧张,这是惊的。”其厌道:“芫芜美人你可能不知道,能坐上赌坊坊主这个位置的人修为得可怕到什么程度。赌坊有个众所周知的传统,就是每一任坊主一生当中只会和人对战两次。”
“第一次是除掉上一任坊主取而代之,第二次则是被取而代之。而他在任期间是不会有亲自出手的机会的,你可知是为什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芫芜道:“你在分析可能出现的变故的时候,完全没有把他考虑进去,为什么如此笃定?”
“因为他是赌坊的主人,凌驾于赌坊所有生灵之上。”其厌道:“一进到赌坊的时候我就曾说过,坊主具有任何你能想象以及难以想象到的权利。”
“赌坊的等级不像你们所了解的那样冗杂繁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一切修为不如你的生灵,都是你可以随意调遣的奴隶。而对于坊主来说,其他所有生灵都是他的奴隶。”
“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今天到场的几位坊主看上去可不像你说的那样?”芫芜道。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其厌道:“二十位坊主是离坊主这个位置最近的人,但只要不是第一人,便要一直受到钳制。而若是能进一步,则能完全摆脱奴隶的身份。若是换做芫芜美人你,你会怎么选择呢?”
“这么说,他们在互相忌惮?”芫芜缓声道:“不只是二十位坊主因为害怕而屈服于离魅,后者同样忌惮这些离他极近的人趁机将他取而代之。”
“芫芜美人果真聪颖,一双慧眼可窥真理。”其厌不吝夸赞之词,然后补充道:“正是因此,在的。”
“反之亦然,坊主也不会将自己的修为显露于人前,其一是刻意隐藏真实的实力,其二则是怕一旦受伤会给那些觊觎他的位置许久的人提供可趁之机。”
“那他为什么会忽然对陵游出手?”芫芜更加难以理解。回想当时的场景,不只是其厌,还有九姑娘、有苏纯狐以及当时殿内所有还活着的生灵,似乎都没有想过离魅会亲自动手。
“虽然我也是猜测,”其厌闻声道:“但思来想去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可能。”
“什么?”
“他将恩公当成了巨大的威胁,大到必须立刻除掉。”
gu903();“陵游怎么可能会威胁到他?我们和赌坊又有什么关系?”说不气怒绝对是假的,芫芜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和陵游今日险些丢掉性命,起因居然是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