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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后请陛下过去说话。“杨得意看着正在埋头查看地图的皇帝,刘彻拿着个一块粉,在地图上的勾勾画画。这些日子为了准备开战,皇帝恨不得在地图跟前扎根长在跟前了。“太后,有什么事情?”刘彻不耐烦哼一声,也不抬头只是一门心思的比比划划。听着皇帝口气不爽,杨得意微微缩下脖子,陛下是怪他没有把这些事情给推掉了。
可惜太后那边,不是他一个奴婢能推掉的。“陛下,据说是太后身上不爽利,还请陛下过去看看。太后是陛下生母,这些日子陛下都在宣室殿,很少过去给太后请安。母亲思念儿子,想见见儿子也人之常情啊。陛下不如趁着现在过去,到了晚膳之前回来,既不耽误陛下的军国大事,也能出去散散心。”说着杨得意逡偷眼看着皇帝的脸色,等着刘彻的回答。
又是有的没得,太皇太后自从身体不好,不再过问政事之后,太后忽然活跃起来,有事没事就把刘彻叫过去,或者趁着皇帝向太后问安的机会表达下自己的态度。这个官员好了,那个官员不好了,对着田蚡和王家的子孙要多多给恩典了。闹的刘彻不胜其烦,本来一看王太后就想起来上一世的种种,现在王太后越发频繁的插手政务更叫刘彻厌恶了。“哼,身体不爽?朕看是她心里着急窝火罢了。去北宫看看太后到底是心病还是身病!”刘彻扔掉手上的划粉,小宫女端着水盆上前请皇帝洗手,卫子夫拿着毛巾把刘彻的手仔细擦干。
看着卫子夫很贴心的把自己每个手指都擦的干爽,刘彻对着卫子夫说:“你弟弟要出征了,你找个时间回家看看也好,叫他进宫和你说话也好,也算是道别了。朕知道你想见见卫青,可是总是憋着不说,还整天在朕跟前摆出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着刘彻捏一下卫子夫的脸蛋,就出去了。
卫子夫摸着皇帝捏过得地方,望着刘彻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北宫,坐在后殿廊下晒太阳的太后见着皇帝过来,对着身边的人挥挥手的,冬雪带着一群人躬身离开把整个清净的院子留给了这对母子。刘彻看着太后的脸色不错,就知道太后身体不爽就是个借口,也不知道今天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要做什么了。“听说太后身体不好,朕看着太后的脸色却不错。可能是太后日常太操心的缘故。再好的药石也不如自己放开心胸的好民间说不聋不瞎做不得阿翁,有些事情太后也不用太较真了。”刘彻开门见山告诉太后,别想再学太皇太后了。
太后抬眼看看皇帝,脸色一沉:“是阿娇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彻儿你是个皇帝,不能软耳根子,被阿娇住在手心里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前咱们要靠着大长公主在老太太跟前周旋,咱们母子忍气吞声的讨生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老太太眼看着身体不行了,咽气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你也不用再和以前似地顾忌他们的脸色了。彻儿,娘发现自从你和阿娇成亲,对着你娘就疏远了。是不是阿娇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太后的话好奇怪,朕也不是个孩子,谁说什么就听。阿娇她是皇后,皇后的体面是顾及的,再者什么事情都是朕的主意。阿娘私下里面一直不喜欢的阿娇是有的,可是也不用什么都加在她身上。阿娘今天叫朕来就是为了这个?”刘彻一心想着战事,他站起来要走。
“站住,你这些天忙着和将军们商量战事,我本来不想打搅你的。可是我忍耐了这些天了,实在是不能不管了。皇帝这些天都是侍寝的?”太后盯着刘彻,眼神恨不得穿透他的衣裳。
被太后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刘彻坐下来奇怪的看一眼王太后:“这个,叫人把彤史拿来给太后看看就成了。难不成太后连着朕召谁侍寝还要管?”被阿娇逼饿无路可走的刘彻干脆是借着召幸嫔妃,给自己一个安静的晚上。普天之下除了阿娇还有谁敢逼着皇帝做那件事呢?这样刘彻还能睡上几个安稳觉。
“你还瞒我到什么时候?彻儿,我是你的娘,有些话也只有咱们母子两个能说了。是不是你的身子有了问题?是不是谁在教唆你,给你吃了那些狼虎之药?是不是阿娇从闹出来那样的东西?”太后真的担心了,皇帝召幸嫔妃,可是晚上皇帝自顾自的睡去,根本不管身边等着皇帝雨露滋润的嫔妃。一个是这样,两个三个全是这样,这下太后真的坐不住了。别是儿子真的有什么问题了,王太后最先想起来的便是别是有人教唆着皇帝学坏了。
始皇帝求仙问道,妄求长生,方士们修炼丹药的风气一直蔓延在现在,更有不少的诸侯王日渐奢侈,不是奢求长生就是常年耽于淫乐,被女色掏空了身子,方士们投其所好炼制什么j□j。这样的东西,王太后可是不怎么相信,景皇帝虽然没有迷恋丹药,但是景帝喜好美色使得身体更加衰弱,成了王太后的伤心事。
皇帝还年轻,万一被谁哄着吃了那些东西损伤了身体,她可是依靠谁呢?最要紧的是皇帝还没儿子呢!没有子嗣,绝对是个灾难。刘彻一怔,他万万没想到太后的想象力这样丰富,竟然会联想到这个上。刘彻脸上一囧的,和看怪物似地盯着王太后:“太后怎么会这样想?朕只是累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刘彻的脑子,太后怎么会知道的?按说那些人是不会把皇帝没有碰她的话随便说出去的。如此隐秘的事情,太后却能知道的清楚。
刘彻眼神一扫,看见了太后身边小桌子上绢子底下露出来一角红色的册子,那好像是记载着皇帝宠幸嫔妃的彤史。
刘彻再三保证自己身体很好,吃嘛嘛香,更没有难言之隐。太后这才是稍微的松口气,她拉着刘彻的手,眼神温柔:“娘实在是担心你。阿娇怎么说呢,到底是有些跋扈张扬。她独占宠爱这些年,也不过是生了一个女儿。你是皇帝,总也不能的没有儿子。算了,阿娘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说阿娇的不是,去吧。最近你的事情多,叫卫子夫他们多多上心。”
“太后,为什么不把那件事告诉陛下知道呢?”等着皇帝走了,冬雪从帘子后面出来,她换掉了冷掉的茶水,轻轻地给太后捶肩膀。
“你看看,一点阿娇的不是都不能提。我刚说了一声阿娇别是给他那些荒唐的药了,皇帝就立刻跟着我瞪眼了。我这会说了,皇帝一定是认为我这个做婆婆容不下媳妇,在他跟前诬陷他的心上人。还有卫青还没出征呢,到时候被那边听见丰风声,他们传功,咱们岂不是没抓住狐狸倒惹了一身骚。”太后靠在躺椅上,摇晃着洒金的鹅毛扇子:“我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和耐性。慢慢的看着吧。”
太皇太后的身体好像是风中的烛光,有点风吹草动就忽忽悠悠的吓人。刚刚入春,因为太皇太后在花园子里面多呆了一会,结果老太太受了风寒,在床上躺到了开始扇扇子的促初夏。太皇太后的身体总算是有点起色,刘彻暂时扔下战事,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