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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真是个标致的女孩子,刘彻只需要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女孩子确实不错。他嘴角上弯出来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微微俯□对着那个女孩子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一直在车子里么?”那个女孩子脸上微微泛起一片红晕,她虽然带着羞怯,却依旧大大方方的说:“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生怕出来冲撞了各位先生,况且女孩子家,又是在路上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我家姐姐虽然性子莽撞,可是她的心思单纯的很,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公子别介意。”
这个时候王妍儿慢慢的从僵硬的石化状态缓过来了,她看见妹妹在和刘彻有说有笑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她一下子蹦起来,几步冲上来,狠狠地把妹妹推到一边竖着眼睛骂道:“你个贱婢,在家的时候你就捣鬼害我,现在出来你还敢算计我。”王妍儿看着妹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有□□裸的仇恨。她好像发疯似得对着妹妹拳打脚踢,和她平常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韩说看着王妍儿疯狂的举止忍不住瞪大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狰狞的女人和昨天晚上对着他巧笑嫣然的王妍儿是一个人。
刘彻一个眼神,杨得意带着几个人拉开了两个人,刘彻厌恶看着穿着粗气的王妍儿,对着她妹妹说:“你会骑马么?”王家小女儿有点胆怯的看着那些马匹,她似乎下了决心,慢慢的点点头。刘彻对着杨得意吩咐道:“把她关在车子里边,一路上赶路已经很累了,她在嚷嚷就把她扔下!”王家的管家无奈的过来对着刘彻不住的抱拳打拱,嘴里一叠声的说着:“陈公子恕罪,我们家大小姐有病,叫您见笑了。”
队伍又开始行进了,刘彻倒是没像上午那样使劲的赶路,他放慢了速度,骑在马上欣赏着一路上的风光,越想着南边走,景色和气候和就和长安不一样了,山川变得滋润起来,路边和远处的山坡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浅粉色的是桃花,一树一树像是云雾的是杏花和李花,在路边上则是点缀着浅黄色的迎春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刘彻深深呼吸下温润的空气,忍不住叹息一声:“久困于那个地方,竟然不知□□了。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关不住。”
韩说听着皇后娘娘的感慨跟着附和着说:“娘娘说的可是陛下的一句诗么?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刘彻心里暗想着,阿娇也不知道怎么就时不时做出一些佳句,记得阿娇小时候跟着先生上学,她最不耐烦学什么平仄起承转合,对着作诗一向不热衷的。可是重生之后阿娇倒是经常做出一些惊艳的句子出来。韩说看皇后娘娘没理他,顿时感觉自己的马屁拍错了,他尴尬的摸摸鼻子,稍微的退开一点,心里忍不住想起来自己出发之前哥哥的嘱咐:“皇后娘娘的性子喜怒无常,你一定要小心应对。咱们虽然是陛下的臣子,可是你千万不雅因为她是皇后娘娘,你就轻忽了。我这些年冷眼看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关系,越来越发觉真正难伺候的不是陛下,而是皇后娘娘。陛下对皇后极看重,你身上的担子可是沉的很呢。”
韩说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认为韩嫣有点小题大做了,陛下是宠爱皇后娘娘不假,可是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宠爱皇后娘娘。哪有一个帝王肯叫自己最在乎女人随便离开自己呢。
韩说躲在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肝,刘彻正在欣赏着春光,谁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的从身后传来,伴着女孩子的惊呼和侍卫们的呵斥,王家的小女儿骑着一匹马一脸惊慌失措向着刘彻这边冲过来。刘彻一伸手,轻易拉住了失控马的缰绳,马上的女孩子惊呼一声,身子摇晃几下,差点要摔下来。“小心点,你不会骑马何不早说,我叫人牵着缰绳就好了。”刘彻忍不住伸手稳住了王家小姑娘身体。
“多谢公子,我现在已经慢慢地摸出来骑马的门道了。要身体坐直,不要太紧张,眼睛向前看,刚才一只飞鸟从草丛里面飞出来,我的马受惊了。没有冲撞了公子真是万幸的很。”王家的小姑娘这会已经回过神了,她忽闪着眼睛对着刘彻微微一笑,神态娇憨天真,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刘彻望着眼前的脸庞,心里一动笑着说:“我还没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也算对你有救命之恩了,不知道小姐能否赏赐芳名?”
王家小姑娘眼睛带着笑意弯起来,好像是一对皎洁的月牙,她对着刘彻露出个淘气的笑容:“奴家叫王娇。”
边上的韩说和杨得意顿时瞪大眼睛,杨得意生气的训斥:“胡闹,王仲怎么能如此无视尊卑!竟敢冒犯皇后娘娘的名讳!”
王娇不满的扭头看看板着脸训斥的杨得意,嘟囔着:“怎么我就不能叫娇字了,皇后娘娘是大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娇生惯养的女儿,我也是我母亲心爱的孩子啊。难不成因为她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别人家的女儿就是无人问津的野草么!”
杨得意没想到王娇说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时没想出来应对的话,刘彻却是笑着摆摆手:“你倒是很有胆色,陛下和皇后娘娘再也不会为了这个责备你一个小女子。只是朝廷法度,你父亲身为长安县丞怎么会如此目无尊长?”
王娇低着头,无奈的说:“我父亲倒是给我改了名字为了避讳皇后娘娘的,只是我的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现在我只剩下这个名字是母亲给的了。父亲给我改了个名字的,现在叫王庆。”从王庆的话里,刘彻也能猜出来王仲家发生的事情了,无非是王庆是庶出,那个妍儿是嫡母所生,又是个嫡庶相争的老套故事罢了。
“你想念母亲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姐妹虽然是一个父亲,可是却性格天差地别。你在家平常都做些什么,念过书么?今年几岁了?”刘彻干脆拉着王庆的马缰绳和她并肩一起缓辔而行。
“公子想差了,我父亲是个穷苦出身,而且我家的祖训在,男子若非年过三十还没子嗣的,不能纳妾。我和姐姐都是一个母亲,我比大姐小两岁,已经十四岁了。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着祖母也念了几年书,不过我天资愚钝,跟着祖母上几年学,也就只认识几个字。”说着王庆对着刘彻明媚一笑,刘彻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没来由的动一下。他忍不住笑道:“你可不是什么天资愚钝,却是个玲珑性子,我要考考你,都学了什么。”
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韩说和杨得意跟在刘彻和王庆身后,他们两个交换个无奈的眼神,杨得意有些恍惚的看着刘彻和王庆的背影,仿佛觉得自己眼花了,这根本是陛下在上林苑和嫔妃说笑的情形啊!可能是皇后娘娘出来的着急,她身边竟然没带着个贴身侍婢,或者叫王家的小女儿伺候娘娘也好啊。
韩说则是闷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杨得意悄悄地对着韩说道:“韩侍郎,我有个主意,你看我们出来的着急,娘娘竟然没带着个合心意伺候的人,我看着王家的小姑娘倒是很得娘娘欢心的,是不是——”
韩说回过神,他听着杨得意的话,沉思半晌才慢慢的说:“杨常侍,我想还是不要暴露身份吧。皇后娘娘出来已经是很容易惹人口舌了,眼看着到了淮南的地面上,还是小心谨慎为上。”韩说被阿娇抓来做秘密的事情,已经从当初莽撞的少年公子变成了心有城府的韩侍郎了。
杨得意想想,深深地点点头:“说的对,咱们也该给李广将军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