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女人的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秦漠命人整理了被褥,自己把担子往肩上一挑,就要出发去师父家。
贴身护卫满脸的幽怨要滴下来。
屡次张嘴,终于忍不住吐露心声道:“要不,属下跟主子一块住过去吧?”
“不必。”秦漠无情地挥挥手,“你跟他们说,所有人搬出江家,离我师父家三百步远驻扎下来,没事儿谁也不许上去……有看守任务的,也一刻不许疏忽!”
“小的这样就不叫贴身侍卫了吧?连个小厮的地位也比不上了吧。”林谆木着脸说。
秦漠把五官皱起来,带着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嫌恶表情说:“你非要贴着小爷干啥?你住过去合适吗?我师娘年纪小,又貌美如花,你这种外男去了岂不冲撞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师父把你这颗塞满……什么草的脑袋拧下来!”
“我是外男,主子就是内男了?”
“一日为人师终身为父。我是他们的儿子。”他笨拙地挑起担子来,走了几步,忽然用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语气说,“如今这形势,你也不必穷讲究那些个规矩啦……若能把事情了结,小爷还全须全尾活着,指不定就在山里造个小屋过下半辈子。什么劳什子亲王爵位谁要给谁!”
“京城的爹娘不要了?”林谆不无僭越地问。
“那还能算爹娘么?”秦漠声音发冷,挑着担子走了起来。一步三颠。
林谆好像要跟去取经似的,默默跟在他的担子旁,“小的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这样出其不意使尽邪招,不会捅出什么弥天大祸来吧?主子心里到底有没有谱?”
“放心,有谱。”秦漠瞥他一眼,“肯定会捅出弥天大祸来。”
林谆:“……”
“有弥天大祸,就怕得不敢捅了吗?”秦漠淡淡地说,“这可不是小爷的作风啊……”
小爷勇猛起来可是九头牯子也拉不住的!
——这脾性早已得到两位师父的真传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小妹子说看不懂……要不来个剧透吧?
小小的剧透:
其实这个世界真的就只有一个“怪”,就是男主!坏人的力量都是他遗失掉的。至于怎么遗失掉的,暂不剧透。
他最终要把那些力量收回来,才会变得完整。
小小的剧透。
今天有点少。。我对着大纲发了一下午的呆啊。。明天再加油吧!
第39章此夜
夫妻俩把东西搬入了新家。
他们的家产不多,无非是些衣物、厨具和粮食。阿泰来回两三趟,尽都搬完了。
只剩下一座空掉的旧茅舍。
他说,把它夷平吧,给新家让出门脸来。
锦娘虽知应当如此,内心却千百个舍不得——虽才住了一个多月,心里已经很眷恋这间曾经的“鲍鱼之肆”了。
“留着也行吧,放放杂物。”她犹豫地说。
“哪有人家把杂物间放大门口的?”
丈夫毫不留恋地伸出大掌,轻轻往那土壁上一拍。
宛如末日灾难一般的效果,无数裂缝从墙壁内里绽开,茅舍瞬间塌陷了下去……
力量深入到屋体架构的内部,以宇宙大爆炸的方式扩散,将那旧居碎成了齑粉!
一粒尘灰都不扬,落花一般委地,轻轻旋转,最终凝成一座紧实的小丘。
——连断瓦残垣的痕迹也没剩。
锦娘惊怔又失落地瞧着,心头泛起了一点失重感……
丈夫毫不拖泥带水,将那小丘一巴掌挥去了西边的田里。
就像了结了一个旧时代,门口变得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块苍白的斑迹。
昏黄的夕阳光照耀在上面……
锦娘抬起眉毛,静静地瞧着。
他回过头,缓慢移步过来,渊亭山立往她身前一站,伸手摸了摸她的肩。“你这傻女子,这也值得伤心么?”
锦娘伸爪子在他胸前挠了挠,轻轻地说:“你这臭男人懂什么……”
阿泰凝睇瞧她,神情脉脉的。口中打趣道:“只要这臭男人还在,你在乎那破房子做什么?”
锦娘鼓起腮帮子发了笑,在他胸膛上不着力地捶了一下。心里那一点伤感便烟消云散了。
森林别宫似的木屋如同摘掉了土帽子,正式在山水间露出了清丽的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