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炖的肉,不同于同行的一般写手,她炖的肉并不仅仅流于表面,同时还能激发读者的想象力,勾引起读者们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
人物如果只是觉得微热敞开了领口的一粒扣子,经过她的描述就会让人想象出一副衣衫半截欲脱未脱的香艳画面。吃过她炖的肉的读者都说,看了她的文之后要冲凉水或者念心经才能平静内心。
程逸是个很有实践精神的人,即使这篇同人文枉顾了他和端方各自的年纪,将他描写成了一个一天三次的霸道总裁,将端方描写成了一个楚楚可怜天真无辜的诱受,他也依然硬着头皮将这篇同人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从前,他的每一次实践虽然结果有好有坏,但是却都具有意义。有的实践能发明出更多的东西,有的实践则是可以让人认识到错误之后自我改进。
但是这一次实践不仅毫无意义,甚至还伤害身体!
程逸闭着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小说中的画面。一张大床,散落一地的凌乱衣服,躺在被子上一丝不挂不挂的少年……不敢再多想,程逸一头冲进了浴室,打开了冷水对着自己一顿冲。
就在身体的某个地方终于快要冷静下来时,磨砂的浴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程逸关掉冷水,就听到端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哥,我的洗发水用完了,你的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不知道怎么地,那声音听在程逸的耳朵里竟然格外的撩人,一瞬间,刚冷静下来的某个地方马上又变得活力四射起来。
他无奈道:“你要不然先去超市买一瓶?”不是他小气,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尴尬。
“可是我是头发已经全部淋湿了。”端方也有点尴尬,他头发都全部淋湿了才发现洗发水用完了,只好匆忙擦干身上的水,随便套上睡衣过来借洗发水。
听到他这样说,程逸也怕他感冒,只好系好浴巾打开浴室门,拿洗发水给他。
端方身上的水本来就没擦干,被一屋子的冷空气刺激得连打了个两个喷嚏,本就宽松的睡衣也因此而显得更加松垮,看上去要掉不掉的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肩部,显得格外的诱人。
程逸脑海中突然间就冒出了那篇同人文里的一句话——‘小方,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文中的程逸说完这句话,就将楚楚可怜欲拒还迎的端方嗯在了墙上。
现在,程逸也很想将面前穿着老土睡衣也依然好看得发光的端方摁在墙上。
但他不是冲动的人。所以在深深地看了端方一眼之后,程逸在脑海中默默想着黎曼几何、度量几何、拓扑……才终于又冷静了下来。
他不冲动,庞加莱猜想;他是好人,k-稳定性;他要忍耐,超弦理论。
“呼——”程逸第一次发出宛如得道一般的叹息。
可是,他才刚才放心,就听到端方惊讶又羡慕的声音。
“哇,程哥你居然有六块腹肌,你太帅了吧!”
程逸全身上下之系了一条浴巾,上半身的光景自然全部落到了端方眼里。
和端方不同,他的肤色比从前要深,平常包裹在一身西装下的身体,解除了衣物的束缚之后竟显得的格外有料。而且他的肌肉线条好看得很自然,不会显得瘦削也不会过分夸张,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完美感。
“程哥你身材也太好了吧,明明我都没有看到你锻炼。”
端方欣赏的眼神刺激得程逸心里一,差点害得他把刚拿到的洗发水弄掉。
他的耳根开始发烫,心也开始发软,只咳了一声,将身体稍微侧过了一点。
“只是我私下锻炼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
端方看到他侧过身体,发现了他有些泛红的脸颊,脑海中冒出一个猜想,他道:“程哥,你别害羞啊,你转过去我都看不到那么好看的腹肌了。”
程逸本来就忍得辛苦,端方一边看着他的腹肌一边夸他,他好不容易靠着高数和物理稳定下来的地方又开始火热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徘徊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
可恶!
看着某个家伙衣衫不整,一脸撩人的傻样还在觊觎着自己的腹肌,程逸恶向胆边生,猛地一个转身,就把端方给摁在了墙上。
终于,他深吸了口气,将头发全部捋到脑后,说出了那句在他脑海中徘徊了几十遍的台词——“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然后,程逸就像那篇同人文里那样,真的将端方摁在墙上亲了起来。
“程哥你唔……”端方甚至来不及问,就被程逸吻得七晕八素。
漫长的一分多钟,端方上半身的睡衣已然被程逸身上未擦干的水珠浸湿。
夏天的睡衣本就薄,湿了之后更是贴在身上半透出了身体的线条,看得程逸的耳根简直红的像是要滴血了。
“呼哈、呼哈。”端方被亲得腿发软,一手撑着墙,一手扶着程逸的肩膀借力站着,喘气的声音都在发颤。
其实程逸也有点缺氧,不过他和端方不一样。
他是用脑过度而导致的轻微缺氧,面上依然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上去似乎随时还能把端方再摁在墙上亲个几分钟,和那篇同人文里的走向基本上一模一样。
突然间,程逸福至心灵,他想,要是端方也像那篇文里面写的一样,面颊嫣红,双目含情的话,他是不是也要像那篇文一样,打开花洒将端方的全身淋湿,然后对他这样那样。
这时,端方抬起了头。
他的脸颊红了,眼神也果然有着似水柔光,程逸的一只手已经靠近了花洒,只等着走向不归路,就看到端方委屈地揉了眼睛。
“程哥你欺负人。”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端方委屈了,“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腹肌,你就突然把我摁在墙上亲。”
“我头发都还没洗,眼睛还进了水,好难受的。”他难受得他声音都变调了。
程逸听着这些话哪里还去想什么眼神柔情似水,他只希望这小家伙一会儿可别真的眼睛冒水。
伸向花洒开关的手也直接调到了温水档,然后动作温柔地端方拉到了花洒下方来。
陡然被淋了一头的端方更委屈了,“你怎么还在欺负我,你不喜欢我了?”
这句话他说得十分顺畅,一点压力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学来的,程逸听得差点一个倒跄滑倒。
他叹了一口气,道:“别胡说,我是在给你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