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冀临霄会想,大概是因为这女人太过厉害,已经杀灭了他的抵抗力。但到了今夜,他才明白,从前的冷情冷淡皆是因为没有碰对人。一旦碰对了,一切挡都挡不住,即便他娶她的时候仍旧不甘,却挡不住身体诚实的偏向她,然后一颗心也明明白白的偏向她,直到身心都被她虏获了,眼里也只被她一个人塞满。
冀临霄心音如鼓,深吸一口气,道:“艳艳,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的冷情冷淡皆是因为没有碰对人。一旦碰对了,一切挡都挡不住。即便他娶她的时候仍旧不甘,却挡不住身体诚实的偏向她。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大人你再义正言辞也无法掩盖
内心的色令智昏。
嗯,纯属恶搞吐槽,大家笑笑就好。
☆、第49章本官不娇羞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带给夏舞雩浓浓的甜蜜和内疚。
冀临霄这个人总是用极高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所以他一直把自己扮演成合格的丈夫角色,认真的对她,用心为她考虑。
演戏演久了,大概会入戏吧,何况他们渐渐走进对方心里隐秘的地方,互相给予温暖,一起平淡的逛街买东西,也共同经历了生死患难。
一起吃饭,一起休息,枕一个枕,盖一张被。日日夜夜的共处下来,又怎能没有感情。
夏舞雩动了动唇,“大人……”
“艳艳,我承认,喜欢你。”冀临霄紧绷着脸,“所以……我不是生你气,是……患得患失。”
他是怕她不喜欢他,跟着沐师兄跑掉吗?夏舞雩望进冀临霄的眸子,他试图闪躲目光,却还是逃不过夏舞雩刁毒的眼。
冀临霄艰难的解释:“他谦谦君子,仪表堂堂,招女子的欣赏……”
沐师兄的确生的好看,有许多欣赏他的女子,可是,冀临霄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吧。
夏舞雩说:“欣赏归欣赏,我还欣赏义父呢。”
冀临霄被呛住,又道:“咏清总和我说,温柔优雅的男人才招女人喜欢,而不是我这种无聊的工作狂。”
夏舞雩嗤之以鼻:“楼大人这话,说的跟他多温柔优雅似的,还不是只有嫉妒你的份。”
“可是,艳艳,敬王是皇室贵胄……”
“皇室贵胄怎么了?我必须喜欢吗?”
“不,我是说,他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冀临霄有些自卑。
夏舞雩一怔,忽然间明白了冀临霄郁闷的原因。
她当初决定嫁给冀临霄,是为了能接触到高弘和徐桂,但她对冀临霄解释的原因,却是她想要荣华富贵。所以,当冀临霄看到她和沐师兄“亲密”的画面,才会害怕她抛弃他,而往更高的地方爬。
想到这里,夏舞雩更内疚了,是她的谎言,带给冀临霄这种压力和自卑。他明明那么优秀,又受人爱戴的。
见夏舞雩沉默良久,冀临霄试探的唤道:“艳艳?”
夏舞雩朝他笑了笑:“大人。”
冀临霄想问她,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但这方面他总是脸皮太薄,死活问不出口,只好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
他转过身,朝马车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道:“那天在西山的崖下,你和我说,我做人做的不对,满口天经地义的道德条款,不爱你还把你捧着。”顿了顿,说:“其实那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你的后半句说错了,只是……我说不出口。”
“不必说了,大人。”
冀临霄只听见这一句话。
他没有再停留,道了声“上车吧”,却不料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她温暖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心一砰,垂眼就看见夏舞雩赶上来拉住他的手,她抬头望他,倒月形的眸子里是皎洁的月色和他一个人的身影,亮亮的如头顶的星子。
“大人,人和人是不能作比较的,因为每个人都会在某个人的心里独一无二,却又在一些人的心里一文不值。而重要的人也分很多种,亲人和爱人不一样,爱人和友人不一样,却都是重要的人,不能混为一谈来比较。”
夏舞雩抬起双臂,勾住冀临霄的脖子,“大人,我可不像你这么娇羞。”
冀临霄的心飞快的跳起来,“你……胡言乱语什么!本官是男子,何来的娇羞?”
夏舞雩更想笑,倾身朝冀临霄越靠越近,甚至能听见他重重的心跳声,能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根子。
“大人也真是的,总让人特别想逗你。”
夏舞雩低低笑说,在冀临霄又要板脸训斥她时,突然往前一凑,在他脸上亲了下。
“冀临霄,你怪我没说过喜欢你,那么,这就是我的回答。还有……生辰快乐。”
香吻落在脸上的瞬间,冀临霄僵了。他像是被石化了似的不会动,但胸腔那颗心却跳得更加厉害、更加响亮。
冬夜是寒冷的,但暖流却流经千络百脉,让冀临霄热血沸腾,欣喜又满足,像是刚打了场胜仗回来似的,特别兴奋。
他的妻子已经用行动表达了她的内心,她也是喜欢他的。有感情在,他便不再那么害怕她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另择高枝。但尽管如此,冀临霄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笑着握住夏舞雩的双肩,一点点下移,搂住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义正言辞道:“本官定会努力赚钱,将家业置办大。至于官位,我如今已到从一品,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升迁,比不过皇室贵胄,这一点还得委屈你。不过,我定会让日子越过越好,更不会做纳妾找通房娶平妻之事。艳艳,本官说出的话素来驷马难追,你要信我!”
夏舞雩其实想说“你不用搞得跟发誓一样”,但看着冀临霄严肃的表情,又不忍泼他冷水,便依偎进他怀里,应道:“我信大人。”
冀临霄悬着的心彻底落下来,抱紧夏舞雩,享受此刻的脉脉情愫。
眼下氛围太好,冀临霄都不想放开夏舞雩,可是天色太晚,夜里又冷,他担心寒气伤了夏舞雩的身子,终究是克制住自己,把她带回了马车上。
这回,车夫扬起马鞭,狠狠抽了马臀,车速快了许多。
夏舞雩有些冷,被冀临霄用斗篷紧紧裹着,坐在他腿上,享受这个人形暖炉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