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青翠的竹筒子细看,苏阮总是觉得有些眼熟。
“平梅,那竹筒子,是二房平日里就有的东西吗?”苏阮转头询问平梅。
顺着苏阮的手指方向看去,平梅轻摇了摇头,“奴婢鲜少来二房处,不太清楚。”
苏阮托着下颚,眸色怪异,真是很熟悉啊。
作者有话要说:老夫人:妈呀哟,没点眼力劲的,咋不早点拦,这都打吐血了
孔君平:……
苏钦顺:老夫人大仁大义,大义灭亲,实乃宋陵城内的楷模!
拖油瓶小宗宗:老婆老婆,我来啦?(^?^*)
☆、76独发
陆朝宗的到来,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主屋更是增添了几分火.药味。
苏阮动了动蹲的发麻的腿,偷摸摸的从绮窗处探出半个头。
“苏大人。”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站在主屋门口,并未进门,他身后的刑修炜托着一道圣旨过来,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圣旨交给陆朝宗。
陆朝宗单手拿过,连看都未看一眼那圣旨,便道:“江南水患赈灾一百万两白银,三十万两白银不知所踪,所呈账目混乱,赈灾款项被私自挪用,贪官污吏不顾百姓黎苦,中饱私囊,苏大人作为此次赈灾之首要钦差大臣,理当担责。”
话罢,陆朝宗将手里的圣旨猛地一下往苏钦顺的方向扔了过去。
苏钦顺面色惨白的站在那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着手将地上的圣旨捡拾起来,字字句句看的真切。
“不可能,不可能的……”捏着手里的圣旨,苏钦顺喃喃自语的摇头。
他尽心尽力的救灾,一心为天下苍生黎明,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朝宗,定然是你在陷害我,是你在害本官!你这个奸贼!”
苏钦顺猛地一下从地上起身,随手抄过一块被打碎的青瓷碎片就朝着陆朝宗冲了过去。
“本官要替天下苍生灭了你这个奸贼!”声嘶力竭的喊着,苏钦顺气愤之极,双眸涨红。
“咔哒”一声,青瓷碎片被一把横出的绣春刀阻挡,厉蕴贺从陆朝宗身后走出,一把打掉苏钦顺手里攥着的青瓷碎片,然后反手就把人给扣在了地上。
“奸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苏钦顺被厉蕴贺压在地上,却还在一个劲的喊着话,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把陆朝宗给嚼进肚子里头吞了。
两旁有锦衣卫上来将苏钦顺押解到一旁,苏阮瞪圆了一双眼,顾不得什么,直愣愣的就冲了出去。
苏阮十分清楚苏钦顺的脾气,纵然他有万般不好,但他却不会对大宋的百姓不好,在苏钦顺心中,偌大一个苏府,却比不得天下黎明百姓的苍生民计。
他认为,小家是为大国而生,大国不在,何言小家。
“等一下。”拦在那两个锦衣卫面前,苏阮喘着气,“父亲定然不会做贪赃枉法之事,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那两个锦衣卫压着手里的苏钦顺站在原处,面容严肃的没做声,一旁的陆朝宗缓步上前,宽大的蟒袖蕴带檀香,将苏阮从头顶罩下,直盖到脚。
“哎呀……”苏阮气急败坏的扯开陆朝宗的宽袖,抬眸时就瞧见那两个锦衣卫早已压着苏钦顺到了垂花门口。
苏阮起步要去追,被陆朝宗踩住了裙裾。
“陆朝宗,你放开!”苏阮气急,使劲的拉扯着自己被陆朝宗踩在脚下的裙裾。
陆朝宗暗眯起一双眼,声音低哑道:“阿阮姑娘,本王的名讳你唤起来虽好听,但此刻时机不对,日后换个地方再唤也不迟。”
听到陆朝宗那慢条斯理的调侃语气,苏阮抬眸瞪眼,眼眶微红。
“父亲定然不会做贪赃枉法之事,你为何要诬陷他?”
苏钦顺一倒,整个苏府皆将陷入困境,谁都能往他们身上压一脚。
“阿阮姑娘,本王并未说苏大人做了贪赃枉法之事。”陆朝宗收回自己踩在苏阮裙裾上的手,慢吞吞的盘着手里的花中花道:“只是此次江南水患一事,牵连甚广,需要苏大人协助调查。”
话罢,陆朝宗转身,朝着站在主屋门口的老妇人轻掀了掀眼皮道:“老夫人,雨天湿滑,本王就不送了,您路上多当心。”
老妇人攥着手里的龙头拐杖,直接就带着一众人急匆匆的去了,连看都未看一眼主屋内的苏惠蓁。
原先因为碍着名声,衍圣公势必要将苏惠蓁娶回去,但现今苏钦顺有大劫,苏家翻身无望,他衍圣公府此刻将苏惠蓁纳入府内,不管给个什么名头,都是极其慷慨大方的。
所以别说是苏惠蓁算计的正室位置了,就连那侧室位置,她都保不住。
苏惠蓁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她瞪着一双眼坐在绣床上,深觉心内惶恐。
她将这一辈子都赌在了今天,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是突然杀出个陆朝宗来,不仅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还将她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蓁儿?哎呦,蓁儿啊!”
苏惠蓁怒急攻心,真的一厥不起。
“大夫呢?快去叫大夫啊!”苏致重转头冲外面喊着,婆子犹犹豫豫的出了主屋去找大夫。
早就被吓傻了的王姚玉由身旁的婆子扶着,整个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闭上了眼。
“母亲。”苏阮疾步上前扶住王姚玉,担忧的伸手掐了掐她的人中。
王姚玉幽幽转醒,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