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宗撑着身子起身,眸色深谙,一脸无辜的道:“我可不敢欺负你。”
苏阮瞪眼,媚眼如丝,“那这暗扣难不成还是自个儿掉的?”
陆朝宗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收拾好自己衣襟处的暗扣,苏阮面颊臊红。这厮都不知留一些劲。
“那宜伦郡君,是镇国公府袁家南平县主的女儿。”端起面前的凉茶轻抿一口,陆朝宗压下心口处的暗火。
“然后呢?”苏阮抬眸,等陆朝宗继续说下去。
“阿阮想听什么?”将手里的茶盏递给苏阮,陆朝宗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要听那溺水的事。”苏阮抬手推开面前的茶盏,重新沏了一碗新茶。
“那溺水之事啊。”陆朝宗感叹似得吐出一口气,然后突然抬眸朝着一旁看了一眼道:“这事不是本王亲历,不若由那光头和尚来说吧。”
光头和尚?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下意识的朝那处看去,只见一方珐琅翡翠玉屏后缓步转出一人,正是那先前在二房念经驱邪的俊美和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瞧见这和尚,苏阮便无端的不喜。她摆过脑袋,不受这和尚的礼。
和尚也不恼,只踩着脚上的僧鞋坐到陆朝宗的对面,然后拢起僧袖,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水。
“这是伊家后人。”陆朝宗抬手帮苏阮拢了拢散乱的碎发,语气缓慢道:“与我陆家乃世交。”
“伊家?”现今宋陵城内可没有一户姓伊的大户,便是小门小户也不多见。
“苏二姑娘年幼不知,我伊家早就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哪里能有什么余根。”端起面前的清茶轻嗅,和尚感叹道:“还是你这处的茶撩人呀。”
“没有余根,那你是什么东西?”苏阮斜睨了一眼那和尚,眼尾上挑,犹如展翅凤蝶。
自跟了陆朝宗之后,苏阮觉得自个儿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和尚低笑,放下手里的茶碗拢袖道:“在下伊白。”
苏阮年纪尚小,没听过伊白的名号,再加上那伊家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宋陵城内更是没一人敢提上一嘴,所以这伊家自然而然的便在宋陵城内消失隐匿了踪迹。
十年前,陆家败落,伊家受到牵连,伊白是伊家仅剩的一根独苗,被秘密送进了寺庙内当做一名普通僧侣,直至现今。
十年前的伊白虽只是个半大少年,但才名在外,又生得一副好相貌,与陆朝宗齐名并称双流,不知引得多少闺阁女子芳心暗许,只此人虽才名在外,风流之名亦在外,最喜美艳女子,是个正儿八经的风流才子。
“我不管你什么一白二白的,反正我不喜你,你趁早从苏府内搬出去。”
苏府的后山处特意腾出了一块地给这伊白和尚住,就是上次苏阮误闯的那处,苏阮不喜这伊白,便想赶人去,她深觉这人是个祸端,若是留在苏府内会招惹来祸事,他们苏府刚刚死里逃生,可再禁不得一点折腾。
“苏二姑娘怎的如此无情?”伊白倾倒茶水,往里添了一点蜂蜜慢搅道:“苏府死里逃生,可还是有和尚我一份功劳的。”
“有你什么功劳?”苏阮瞪眼,只觉这和尚是个风流和尚,说话做事哪里有一点僧人的佛心。
“若不是和尚我搅乱了那衍圣公府,阴家也不会被他釜底抽薪,扒拉了个干净。”伊白抬眸,将手里的茶盏往陆朝宗的面前推了推道:“给和尚我添些干花瓣。”
陆朝宗低笑,捻起两片干花瓣扔到那茶碗里,“你敢吃?”
“有何不敢?”和尚收回那茶碗,却是没动,仿似刚才大义凛然说出那四字的人不是他一般。
苏阮眸色怪异的盯着伊白瞧,伊白抬眸,朝着苏阮轻眨了眨眼,“苏二姑娘要听那溺水之事?”
听到伊白的话,苏阮这才霍然想起刚才这和尚就躲在屏风后,那刚才她与陆朝宗……不就都被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二二:qaq说话越来越像……
小宗宗:夫妻相?(????ω????)?
和尚:我们穿过一条裤子,睡过一张床,掏过鸟蛋,打过狼狗,抵足而眠,彻夜长谈,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兄弟呢?
小宗宗:扯淡!老婆,该吃樱桃肉了
☆、98独发
伊白和尚端着手里的茶碗,正准备说那溺水之事,抬眸之际却是瞧见苏阮那张涨红粉脸,当即就忍不住的嗤笑出声道:“苏二姑娘莫不是现下才反应过来?”
苏阮抿唇,转头狠瞪了陆朝宗一眼。
这厮肯定知道那和尚躲在屏风后头,也不提醒她,就这样腆着脸亲了上来,真是恬不知耻!
“叩叩”主屋门口传来一阵轻叩声,有女婢端着漆盘进来,一阵浓郁的肉香味弥散,苏阮眼尖的瞧见那色泽樱红的樱桃肉圆滚滚的落在白玉盘里。
替三人摆好碗筷,女婢躬身退去。苏阮盯着那樱桃肉,暗吞了吞口水。
前几日,苏钦顺在苏阮的芊兰苑内隔出了一间小厨房,苏阮头一道让人做的就是樱桃肉,但苏府的厨子哪里比得上宫里头的御厨,苏阮的舌头被陆朝宗养刁了,除了那御厨精心烹制的樱桃肉,其余的她皆看不上眼。
“吃吧。”夹起一块樱桃肉放在苏阮的碗碟里,陆朝宗的眼底漫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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