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1 / 2)

瞬时明白了刑修炜话中的含义,平梅对于自己的眼力见有些羞赧。不过今日是不是太过了一些?也不知王妃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净室里又换了一拨热汤,陆朝宗带着苏阮出来。

穿着亵衣亵裤的苏阮面颊泛红,浑身粉嫩嫩的都是水蒸气,似乎在睡着。

陆朝宗伸手拿过平梅手里的干帕子给苏阮绞在头上,然后靠上榻。

主屋门口处有婆子来报,说是通政使乔邵军的夫人来寻王妃。

陆朝宗缓慢勾起唇角,俯身亲了一口苏阮。

作者有话要说:

邢太太:跟主子久了,我发现我的撩妹技巧手到擒来

平梅:这人莫不是有病

☆、151独发

再次瞧见乔夫人,苏阮惊诧于她那憔悴的面色,因为即便施了脂粉,点了唇脂,却依旧遮掩不住那满面的沧桑疲感,就好似一瞬老了十岁。

“乔夫人。”苏阮上前,伸手握住乔夫人的手。

乔夫人瑟缩的往后躲了躲,然后敛眉垂目的与苏阮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乔夫人,坐吧。”苏阮引着乔夫人进到内室,让平梅端来两碗温茶。

乔夫人坐到罗汉塌上,面色苍白,捏着绣帕的手还在轻颤。

苏阮也不急着说话,只等乔夫人自己说。

乔夫人饮了一碗茶,然后终于是开了口,“王妃,我今次来,你想求王妃助我,逃离乔府。”乔夫人能面对着苏阮将这句话说出来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

苏阮又给乔夫人添了一碗茶,然后伸手搭住乔夫人的手道:“乔夫人,但说无妨。”

乔夫人叹息一声,然后含泪起身挽起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袖。只见那原本应当素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带着伤痕,有些是旧痕,有些是新痕,洁白的中衣窄袖处沾着血肉的伤口被硬生生的撕扯开,艳色的血滴落在苏阮铺着厚毯的地上,触目惊心。

苏阮猛地一下起身,暗暗蜷紧了手,“乔夫人,你这伤到底是谁打的?”

“是我夫君。”乔夫人缓慢放下自己的大袖,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右手道:“我这手已然伸不直了。”

苏阮低头,看了一眼乔夫人那只颤颤巍巍犹如年迈老者的手,禁不住的心头一酸。到底是如何残暴之人才能这样的心狠手辣,对手无寸铁的女子做出这等事。

“我的夫君,是通政使乔邵军,有名的‘孝廉’人。”说到这里,乔夫人的脸上显出一抹讥笑。

苏阮上手扶过乔夫人,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回罗汉塌上道:“乔夫人,我去给你拿药。”

乔夫人双眸怔怔的坐在那处,还在自言自语的说话,“我的孩子,被他给打掉了,大夫说我日后,不可能会再有孩子了。”

苏阮翻找着药物的手一顿,良久才干涩的开口道:“乔夫人,世事无绝对,像你这般的心善人,上天会厚待的。”

乔夫人垂眸摇头,左手按上自己的右手,整个背部蜷缩,下意识的显出一个明显的防备姿态。但这姿势在苏阮看来却自卑又怯弱。

看了一眼乔夫人盖在左手下的右手,苏阮的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她拿着手里的药瓶过来,又端了银盆,拿了巾帕,给乔夫人擦拭伤口。

从大袖内露出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而且有一寸之长,皮开肉绽的看上去十分可怖。但乔夫人却好似习惯了一般,只木木的看着苏阮给自己处理伤口,就像那伤不是落在她的身上一样。

“乔夫人,你这是被什么东西伤的?”苏阮蹙着秀眉,捏着湿帕的手都在轻颤。

“昨晚上我给他端茶,那茶没拿稳磕在了茶案上,晃出了几滴茶水。然后他便把茶碗砸了,这伤就是用瓷片划出来的。”

“竟只是为了几滴茶水?”听到乔夫人的话,苏阮的嗓音一瞬拉高不少,她气愤的直喘气,捏着湿帕的手颤抖的厉害,“牲畜不如的东西!”

乔夫人摇头,“是我太过怯弱,一直不敢反抗,所以才会任由他如此下去。”

“那其余之人就没管管的吗?”苏阮抬眸看了一眼紧闭的绮窗和主屋大门,压下心头火气。

一提到那通政使乔邵军,乔夫人就脸色惨白,她抖着唇瓣开口道:“哪里有人敢管,连母亲他都打。”

“那乔邵军的生母?哈,好一个‘孝廉’人。”苏阮气得猛拍了一把面前的茶案,然后端起那半盏茶水一饮而尽,显然是被气得厉害了。

“他最会做戏,每次打完我或母亲,就会跪在地上求我们原谅。男儿膝下有黄金,头一次时,我原以为他是真心改过,可是后来他却越发不收敛。”乔夫人收回自己的手,缓慢将大袖掩好,说话时声音哽咽。

苏阮看着乔夫人那颤颤巍巍的右手,稳下情绪道:“乔夫人便没想过要找娘家人求助吗?”

“我娘家人远在绵州,根本就不知我的近况,便是我想写信,他也总是要看,一句话不合心意便又是一顿毒打。”乔夫人摇头叹息,泪眼涟涟。

苏阮沉静片刻,然后道:“乔夫人,合离吧。”

乔夫人又使劲摇头,“他不肯,我这手便是这样被他打折的。”

“那寻官府打官司,官府不管便去告御状,总归是有人会管的。”苏阮严肃道:“乔夫人,你先别回乔府了,就在我这处住吧。”

“不行的,母亲还在乔府,如果没有我在,我怕他会将母亲打死。”乔夫人是个心善的人,不忍心丢下那年迈的老母亲。

“乔夫人,你与我说实话,你迟迟未来寻我,是不是与那乔邵军的老母亲有关?”

“这……”乔夫人面露难色。

“乔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是不能与我说的呢?”看到乔夫人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苏阮便知还有隐情。

庭院内传来小丫鬟嘻嘻笑闹的声音,被平梅赶着人去了。微凛的寒风打在绮窗上,“噼里啪啦”的就像是敲在乔夫人的心尖上一样。现在的乔夫人惊恐紧张,似乎只要有一点动静她就会被吓破胆。

gu903();乔夫人用力的按着自己的右手,深到指尖处都能沁出血渍。深吸一口气,乔夫人终于开口道:“母亲爱子心切,即便是被打的下不得床了,也还要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