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来你个头,想得倒美。”
“……”
方煜膝盖半屈跪在沙发上,不触碰到她的身体,和她大腿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把药油重新打开,倒上满满一泓,嘴上吩咐:“衣服撩上去。”
究竟是什么心理能把这种让人害羞到爆炸的话用这么命令而半点不旖旎的口气说出来啊?
方煜这变态的属性真的屹立不倒,万年不动摇。
方煜看她不动,威胁:“听不见?是想方老师亲自动手?”
鄢慈踌躇了一下,白嫩的小手缓缓揪住衣服底边,向上撩了撩。
方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咽口水,喉结微微滚动:“啧,你是不是想多了?方老师真想潜你不需要找这种蹩脚的理由。”
“哦?”鄢慈软软地问,“那方老师会找什么不蹩脚的理由呢?”
方煜把手里的药油搓开,落到她后腰光洁的皮肤上,慢慢左右揉弄:“如果想潜你,我会直接说。”
“说什么?”鄢慈傻乎乎问。
方煜手下动作微微加大了力道,静了片刻,只听他道:“鄢慈,我想潜你。”
鄢慈没再说话,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他的手很热也很大,可以盖住她半个腰身。他的手也很规矩,只在她伤处游走,半点没有越界。
鄢慈咬牙把脸埋在沙发上,觉得方煜大手滑过的地方带起一阵凸起鸡皮疙瘩般的颤栗。
鄢慈跳舞出身,身材很好,腰肢白而纤细,皮肤柔软带着绵绵的弹性。
方煜嗓子淡淡发干,出言打破尴尬:“就说这个,懂吗?方老师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鄢慈总也没动静,方煜以为自己刚才那句话惹她生气了,又问:“你在想什么?”
“想程程。”鄢慈偏过头,脸顶着沙发布,“她好奇怪,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真喜欢我,还是装的了。说她是装的,我觉得不太像。”
方煜手下动作继续,安静地听她说。
“今天她冲过来那一瞬间,我觉得她眼里有些感情不像是演出来的。我做演员这些年,虽然演技一般,但这种东西还是能看得出来。”
鄢慈发呆:“她今天说的话我想了很久。她没妨碍别人,只是想当演员而已,我凭什么讨厌她呢?我觉得以前,我对她有点坏。”
方煜:“你对她叫坏?我对你那叫什么,十恶不赦?”
鄢慈侧头看他:“你不坏呀。”
方煜愣了愣。
鄢慈这种人,这种脾性,你骂她欺负她,她都不记仇。像只绵软的小奶狗。对她好上一点,她就能通通忘了以前那些不好。方煜一个星期没理她,再回来和她说话,她连气都不生,像是这一切没发生过似的。
而身份倒置,如果她对别人有半点不好,心里却会难过很久。
她此刻的纠结全都来源于自己可能错怪了程允舒的事情上。
如果程允舒是真心实意喜欢她,那她前段时间漠视她的事情在她心里估计会砸下一个深深的坑,她会一直自责,很久都不能复原。
方煜问:“你想怎么办?”
鄢慈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以后我想对她好一点,你会觉得我圣母吗?”
“你的粉丝,你说了算。”
方煜揉得手心发烫,看了眼时间,七分钟。
他把鄢慈的衣服放下,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通电了,房间的灯光重新亮起来。
方煜洗完手出来,鄢慈已经不再纠结这件事了,她脸上是轻松活泼的表情,显然心里有了打算。
“我想好了。”她笑了笑,“宁肯放过一千个骗子,也不能错杀一个好人。她如果喜欢我,那我这样真的很过分。”
“如果她还在骗你呢?”
“那她早晚会露出马脚。”
方煜站在浴室门口,甩动手上的水珠。
鄢慈在箱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方煜没接,眸子里闪动着幽深的光,眼睛不眨地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供电恢复之后,房间顶灯的光好像比刚才更白亮了,打在脸上,能让人把所有的细微之处看得一清二楚。
他低头,看到鄢慈脸上细小茸茸的汗毛和她脸颊上泛起的淡淡的粉红,不知道是刚才他用力太大按疼了还是因为害羞染上的。
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忽然很难受。
鄢慈不怪他发脾气晾着她,他心里却一阵说不出口的愧疚。
鄢慈看方煜不接,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小声说:“这是新毛巾,不脏的。”
方煜一把抓住她要抽回的手,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苦恼地抚下额头,别扭地说:“之前的事,你就当方老师来月经,别放心上,行吗?”
他那拽痞傲娇的性子,能说出这种话已经是极限,类似“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之类的话,是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