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低的声音足够让陆沉听到,他挑了下眉,眼底透出几丝嘲讽。
陆西洲,也不过如此。
他百无聊赖的后退几步,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许南风还沉浸在对未知的害怕和对陆西洲的不舍中。
她声音里染了哭腔:“陆西洲……”
陆西洲捏了她的手一下,冲她眨眼睛。
背对着陆沉的地方,他用口型无声的冲她说了一句话:“往外走,去找秦宁来救我。”
他眼神深邃无比,内里透着坚定。
他早有准备。
看着他的眼神,许南风懂了。
如果他们都留在这里,必死无疑,但如果她去找秦宁,运气好的话,她能救出他。
时间是最宝贵的存在,她得尽快去找秦宁。
眼底的软弱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许南风果敢的转过身:“等我回来。”
她离开,这栋别墅里,终于只剩下两人。
陆沉示意他:“坐。”
陆西洲在沙发坐下,同他对视:“今天要我来,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陆沉挑了眼角,轻笑:“想要你这条命罢了。”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仿若一条命在他眼里卑贱的不值一提。
可陆西洲比起他来,更是镇定自若。
他问:“因为时羽?”
“不全是。”
时羽只是其一,而更多的,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生根发芽。
陆沉眯了眯眼,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空气里虚无的一处,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到陆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什么话要说,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告诉我
☆、第87章晚了
那时的他不过七岁。
陆西洲的父亲曾当过兵,而他的父亲,在军营里曾是陆西洲父亲的最衷心的部下,曾在枪林弹雨中为他挡下子弹。
父亲在他七岁那年因病去世,而母亲在更早之前就抛下了他和父亲。
七岁的他,成了孤儿。
临死前,父亲让他拿着信物去陆家找陆振东。
他安葬父亲后,辗转反侧,来到陆家。
陆家留下了他。
给了他新的身份。
自此,他更名为陆沉。
可整个陆家,除却陆振东,没有人给过他好脸。
七岁的他,在那样一个家庭里,茫然无措。
那时的陆西洲比他大一岁,长得眉清目秀,浑身都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渴望能同他一起玩。
他曾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小木雕,飞机的形状,那是父亲送给他的礼物。
在陆西洲九岁生日那天,他把它捧到他面前,眼含期待的看着他,同他说,大哥,生日快乐。
陆西洲看着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东西,冷冷淡淡的收下来,疏离客气的跟他道谢。
就是那么一句简单的道谢,他欣喜了好半天。
可有一天,他去陆西洲房间喊他下来吃饭,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个躺在垃圾桶里的小木雕,碎的四分五裂,蒙了一层灰。
那是父亲留给他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件东西。
那天的最后,他从垃圾桶里拾起四分五裂的小木雕,哭着瞪了陆西洲一眼。
那是他恨陆西洲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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