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楚瑜忽然多了个心眼,蹙眉问:“这么说,你们那什么都便宜了,不知道你们那的鸡蛋卖多少钱一斤?”
“鸡蛋?”老太太忽然说:“我们那鸡蛋倒是不少,主要是各家太穷了,只能家家养几只鸡,但因为路不好,没人肯去收,也没人会拿去县城卖,基本上就2分钱一个吧?”
“2分?”楚瑜惊了一下,现在鸡蛋的行情,县里市里都是7分钱一个,大的她可以卖到8分,能卖这么贵,是因为她卖的鸡蛋不要鸡蛋票,在有票的情况下,鸡蛋大概只值4-5分钱一个,可新庄的鸡蛋才2分,这也实在太便宜了!
“我们那山里地方,种庄稼不行,养鸡倒是很能长,鸡吃虫子长得快,下的鸡蛋又大又好!”
“老太太。”楚瑜忍住心里的激动,忙说:“那你看,我想偷偷收点鸡蛋,你们那山路不好走,你能不能把鸡蛋拿到山下来卖?”
“山下?你真要收鸡蛋?”
“是啊!如果你愿意把鸡蛋带出来,我可以给你3分钱一个,但是要保证个头不小,如果你有亲朋愿意出售的,都可以拿来,我全要了。”
“真的?”老太太一喜。“你真的能都收了?”
“这还有假!”楚瑜笑着说:“如果行的话,今天夜里我在山脚下等你。”
“行行!我这就回去准备鸡蛋去!”老太太说完,跟楚瑜约好了时间,背着竹篓跑了。
虽然鸡蛋利润也不高,可一转手就能赚几分钱一个,楚瑜不嫌钱少,只希望能试试各种赚钱的方法。
楚瑜往家的方向走,刚走几步,忽然听到养殖场的方向传来一阵口琴声,她回头一看,却见养殖场的二楼,一个挺直的身影临风而立,那个叫贺沣的男孩闭着眼在吹口琴。
他短发细碎,遮住眉眼,神色淡淡,显得有些忧郁。
悠扬的琴声传遍麦田,一阵风吹过,曲调飘远,风似乎从楚瑜心头刮过,让她心里有种酣畅淋漓的畅快,那种浑身热汗被微风带走最后一丝燥热的爽快感,让楚瑜久久没有回过神。
他吹的是《g弦上的咏叹调》,楚瑜听过这首曲子的大提琴版本,低沉典雅,没想到口琴吹出来也别有韵味。
口琴声平静、悠扬,带着一种平和的落寞。
一片新绿的麦田里,她远远和贺沣隔空对视,满脑子都是口琴的余音。
和家人说过后,楚瑜当晚便和少安驾着驴车往新庄去,新庄就在田东边的山后,因为路不好,来往不方便,因此,新庄在此时的新安县城都是最穷的一个村。
一阵小雨过后,路很泥泞,泥泞到驴差点陷进泥土里拔不出来,短短的距离,楚瑜慢吞吞走了约1个半小时才到了山后面,楚瑜刚到那里,就见树丛后站着几个人影。
“是今天那个姑娘吗?”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是,是我!”楚瑜应了一声。
几个人从树丛后跳出来,因为天色暗,楚瑜拎起煤油灯看了一眼,却见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竹筐里面是满满的鸡蛋,新庄这里田虽然不好种,但鸡养的比林家庄多一些,家家都能养三四只,这在林家庄是很少见的,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难走,新庄人很少把东西拿到城里去买,只等人上门来收,收的价钱自然是低,一般是2分,老乡们听老太太说有人愿意3分钱收,便都把储存的鸡蛋带了出来。
“小姑娘,我把人都带来了,家家都有鸡蛋,你都收不?”老太太不放心地问。
“收收!”楚瑜笑:“有多少我收多少!”
老乡们闻言,忙说:“我这有3斤!”
“我这有5斤!”
“我这有4斤!”
“我有10个!”
新庄的鸡蛋个头果然很大,不愧是吃虫子长的鸡,鸡蛋颜色都不一样,楚瑜握在手里,只觉得满意极了,她笑道:“我说话算话,按照3分钱一个来收!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
老乡们激动坏了,连忙把鸡蛋一股脑递给楚瑜。
“别急!我一个一个称!”林少安说。
少安跟楚瑜出去锻炼了几次,做事稳妥了许多,他一个个帮他们称重,称好后把鸡蛋一个个摆在草筐里,摆好后全部铺上厚厚的稻草,再一层层摆上去。
“姐,2块钱!”
楚瑜把两块钱给了这老乡。
“3块钱的鸡蛋!”楚瑜又给了三块钱。
就这样,楚瑜一共收了500个鸡蛋,花了差不多15块钱,把钱全部付给老乡后,楚瑜不忘说:
“我过一周再来收,这一周,鸡新下的鸡蛋,你们可以留着再卖给我。”楚瑜说。
“行!”老乡们巴不得这样,再三嘱咐楚瑜一定要来。
“姐,你说他们明明可以去县里卖,为什么不去,还等着人上门收?”
“或许是因为山路难走,也或许是因为懒吧?”
“懒?”
楚瑜没做声,前世她在农村长大,知道有些村总体都比较难,不能吃苦,也不想着赚钱,只图安逸,只要日子没差到让自己饿死,就可以将就,这些村一般都比较穷,在她看来,新庄虽然山路难走,却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归根结底,还是人不太勤快。
楚瑜这次没有选择去县里卖鸡蛋,而是直接把鸡蛋拖去了临淮市,一来因为临淮她去的次数多点,熟悉一些,有安全感;二来临淮那的消费水平更高,这500个鸡蛋,容易卖完;三来是因为临淮比县城的路还要近些,这年头,路不好走,楚瑜不得不把距离也考虑进去。
少安没有怨言地跟在楚瑜身后,俩姐弟路上花了4分钱买了两块粗粮饼子,简单对付了一下就往市区去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