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倾身,低头凑近他,微微启唇,无声开合。
再见,还有,谢谢。
悄无声息地说完,她转头拿了桌上的包,提起鞋子,轻轻开门出去。
这是最好的离开方式,大家都留足颜面,她走也能走得体面点。
风还在吹,让人清醒。言萧在楼梯下穿上鞋,走向车时,迎着风闭了闭眼。
汽车开过的声音只是一阵而过,楼上的小屋里,关跃陡然睁开眼睛。
坐起身,一屋空荡。
言萧不在,她的包也不在,这里完全没了她的痕迹。
屋门被一把拉开,关跃边套衬衫边走下楼梯,扣子都来不及扣就跑去开车。
川子披着外套站在门廊下,转过头看到他,一脸诧异:“十哥,我刚才好像看到嫂子开车走了。”
关跃重重拉上车门,拧下车钥匙的时候死死咬着牙。
汽车如同脱了缰的野马,直冲出院子,后视镜里川子追上来几步,他没顾得上管。
她走了。
难怪她昨天一整天都很反常。
原来是在跟他告别。
不,更像是永别。
昨晚让他拿走玉璜她就已经是在划清界限。
她不再是他的队员,不再是他的合作伙伴,也不会跟他同行下去了。
车横冲直撞,沙尘蔓延的前路一望无垠,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关跃一脚踩下刹车。
言萧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关跃在车里坐了很久,迟缓地推开车门。
沙地里的风掀着他敞着的衬衫,他衣衫不整,皮带都还挂在裤腰上,裸.露的胸膛一阵阵起伏,忽然转头一脚踹在车上。
整辆车生生被踹开一寸,他紧紧捏着拳,从牙关里挤出那个名字:“言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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