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说的是标准答案,完全没问题。
猴哥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发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给我的冲击并不算小,需要处理的信息太多。一些曾经发生过的,正在发生的,将要发生的事情搅在一起,让我觉得头晕脑胀,只能凭直觉认为,这个西行取经队伍并不单纯,他们对西天,准确的说,是对某几个菩萨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
我很讨厌这种和我长久以来的固有认知印象发生冲突的变化。
猴哥带回来了一个有些糟糕的消息。
他没有找到地涌夫人,却发现了镇海禅林寺,没现身,变成飞虫在寺中僧人闲谈时得知,这里有害人的妖怪,他们寺中的和尚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两个消失不见。
“地涌夫人平日里会去寺中上香,回来的时候精神极好。”我回忆着,本来平日里不觉得奇怪的事情此时似乎都披上了一层诡谲的面纱,指引向一个轻易不会想到可一旦想到就越发不安的结局。
捉贼拿赃,猴哥大概是看到了我的犹豫,决定带我去镇海禅林寺,亲自探一探在那里作恶的妖怪到底什么底细。
我和几个悟到镇海禅林寺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晚了,敲开门,假装过往的僧人求入住,那寺里的僧人虽然面色哀戚眼睛红肿,但还是备好了房间,只说让我们晚上锁好门窗,不要出去。
“难道你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怕晚上被我们撞到?”猴哥问道。
一个年轻一点的僧人面露不忿,另一个年长一些的摇了摇头,制止了师弟的话语,“不是我们太计较,而是这寺中又妖魔在夜间出没。每晚都会有师兄弟们值夜撞钟打鼓,可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只听到钟响,却不见人回。等白天里再去找,只能看到衣服鞋子扔在后园,血粼粼的骸骨还在,皮肉却被吃了个干净,这让人如何不悲,如何不怕?”
当然会怕,我听听都觉得恐怖好吗?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此事?”我试探着开口,“我夫人每隔三五日都会来这里上香,还会过夜……”
我话还没说完,那僧人就急忙摆手,“慎言慎言,这话可不能浑说。我们寺中虽然有妖邪作祟,可也是正经寺庙,从来不留女客的。而且,这里偏僻,我也不记得哪位女施主能隔三差五的来。”
“那吃人的妖怪八成就是地涌夫人了。”等到那两个僧人离开,猴哥开口说道。
我想起她每次自称上香归来后与她一起用饭,忍不住一阵难受。虽然我吃的一向是素斋,可身边的地涌夫人吃的却是我的同类……
这感觉糟透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猴哥出去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套僧衣,正是这镇海禅林寺里和尚穿的样式,“老孙弄了个瞌睡虫,把今晚应该去敲钟的和尚弄睡了藏好,一会儿替了他去敲钟。师父,你是在这等消息,还是要亲自去看看?”
“我能去看?”我有些意外。
“恐怕得要老孙使个法术,把师父你变小藏在身上。”猴哥叹了口气,“经过了狮驼岭那一遭,老孙是再也不放心让师父你一个人待着了。”
虽然觉得既荣幸有感动,但我觉得,除了猴哥之外的几个悟对这个说法似乎异议很大。
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没人提出来,连之前黑猴哥的白晶晶和猪八戒都闭上了嘴。这一刻,我觉得猴哥无限接近无人敢惹的黑社会大佬形象。
猴哥把我变成了一只蝉,然后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沙弥。
眉清目秀,有点受。
然后我趴在他肩膀上,跟着他去巡夜了。等到二更的时候,外面的风渐渐大了,猴哥毫不在意,依旧不紧不慢的朝撞钟的方向慢慢走着,路过一处假山的时候,那假山后面忽然传出了女子的娇呼声。
我转了个身,朝那个方向看去。
一位佳人扶着山石,慢慢的走了出来。
是地涌夫人。
和与我在一起是不同,现在的地涌夫人,看上去带着几分轻浮放荡,几步路走的摇曳生姿,来到猴哥面前。
“小师父,这么晚了,别人都在睡觉,你怎么出来乱走?”她轻笑着问。
“今晚轮到我来敲钟,才不是乱走。”猴哥的声音少年感十足。
“敲钟有什么意思,不如你随我到后面,我们耍些别的乐子,保准比敲钟有趣。”地涌夫人几乎整个人贴到猴哥面前,拉着猴哥往后走。
猴哥一边配合着她说些废话,一边又说傻话,说自己不懂得什么叫做交欢。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结果一出声就发觉不对,那‘知了’声听起来真是格外的响亮。
“哎呀,小师父,你的肩膀上落虫子了。”地涌夫人伸出手,“我来帮你捉掉……”
我正要躲,地涌夫人却忽然脚下一绊,整个人都扑到了猴哥怀里,一双手像是找平衡又像是占便宜的乱摸,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猴哥忽然爆了,变回了原本的卷毛脸雷公嘴,抄起如意金箍棒就要打。
也不知道地涌夫人是本领低还是猴哥本领太高,擒住她并没有费什么事,然后就把她扔进了一个红葫芦里。
猴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葫芦法宝?我正纳闷呢,就听见猴哥在说话。
“那妖怪好生不要脸,这幕天席地的手就往老孙子孙根上摸。师父,你先前没被占了便宜,破了元阳吧?”
我:“……”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脸皮薄的人,可这话,让我怎么答?
偶像在前,我不要面子啊?!
第109章
我往上爬了爬,把自己缩在猴哥脖子上的卷毛里,假装没听到猴哥这个问题。
接着猴哥就回到了我们休息的厢房,把地涌夫人从红葫芦里放出来,然后沙和尚拿出来一根绳子,把她捆住了。我正要提醒他们一根普通的绳子捆不住妖怪,就见地涌夫人一下子变成了一只白老鼠,让我惊讶的是,那根绳子居然没有脱落,而是跟着地涌夫人一起缩小,连带着四肢一起捆住了。
哇哦,宝贝诶。
“大师兄,师父呢?”悟风东张西望。
我感觉自己被一只毛手捉住,放到了椅子上,然后视野一变,重新变回了人。
“哈哈,师父你变成金蝉,又躲到猴哥的卷毛里,一时间还真容易让人错过?”猪八戒哈哈大笑。
我决定不理他,这么没眼色的猪,怎么可能成为我曾经最爱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