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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推测他是无心还是故意,五指从腰侧伸进去,摸到了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室内暖气其实很足,他的手是温的,碰上去并不刺激。可是温凛浑身像过了电似的,又像炸开一泓滚烫的泉,全脸全身都烫成只熟透了的螃蟹。杨谦南呵笑了声,看着她的表情,这回是故意,一寸一寸,向上挪:“凛凛。”

她窘迫地应:“嗯?”

“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温凛更窘迫了,都已经放弃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干脆把头埋他肩上。

她的背是僵硬的。少女纤秾合度的背,中间有一条细细的,弧度分明的脊沟。

也许是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僵硬,他有点不那么,想对她下手。

就像几个小时前她像个革命烈士似的,系上安全带,对他说:“杨谦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居然把她带来了赌场。人都是有点趋利避害的,知道有些东西拿起来容易,放起来难。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他,怎么形容,有点怕了她。

结果快撑到天亮,居然莫名其妙,又到了这一步。

杨谦南把她稍稍放下来,借着落地灯的暖光和窗外微明的天色,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

她长得很灵巧,鼻子小,骨架小,纤弱似蒲草般的模样。但人却是另一种灵巧,执拗,坚定,心思通透。即便一晚上在各种场所里走了一遭,风月与泥沙俱下,她身上依然保有她纯净的气味,没有香水,没有任何人工的、世俗的香。

这么抱在一块儿,温凛身体有点发软,四目相对,胆怯地挪开视线。

他笑了笑,低头吻她。

作者有话要说:啊,迟了二十分钟,叩首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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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也许是因为这间赌场太特别了,休息室的灯光居然是橘黄色的,温馨得不像样。温凛躺在一片暖堂堂的阴影里,阖上了眼睛。无论他想对她做什么,她都认的。

杨谦南抵了下她的鼻子,鼻尖对着鼻尖,能看清她睫毛下浅浅的阴影。他用这么近的距离端详她的脸,总觉得这时候该对她说些什么。

但他太久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一时间也说不出口,头一侧,掠过嘴唇,直奔耳后。

那里有一条流畅的,曼妙的颈线。

他的唇顺着它向下,迤逦连绵。

向上的是他的手,来回地,几乎含有眷恋地,勾勒她的腰线。

那是两条路径,一起蜿蜒,通向她心跳发生的部位。

温凛察觉到自己在细微地颤栗,忍不住睁开眼睛,想看见它们交汇的那一刻。但低下头,只能看见他隆起的肩胛,一个沉默的背。沙发上空间有点小,她向后蜷着手,不知该往哪放,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他修长的脖子,那地方皮肤很白,白得让人有点垂涎,可她不敢将双臂搂上去。于是不再看他,头侧歪着,看那个放着投资书的矮柜。

也许是心灵感应,杨谦南的手在她蝴蝶骨边,突然顿了一下。很快,她也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以及接踵而至的,礼貌的叩门声。

门没锁,但对方当然不敢贸然进屋。

杨谦南有点厌烦地起来,懒于应声,自己去开门。

门外人压低着声音说:“您的电话。”

他的手机方才落在楼下桌子上了,他也没有太在意。凌晨四五点,现代通讯工具都是一种摆设。所以他听见“电话”,想也没想就按了接听。

反正不用猜是谁。

只有那个女人,隔着时差,从来不管他这有没有天亮。

“听说你又找了你陈叔叔?”一上来就是质问。

杨谦南忽然笑了一声,说:“妈,你知道国内现在几点吗。”

那头沉默了好几秒。

叶蕙欣仿佛刚刚明白过来,有点不知所措,但又强撑着面子,维持一个不伦不类的慈母形象,体恤他:“打扰你睡觉了?”

“这个倒没有。”

他这吊儿郎当的态度有点激怒叶蕙欣。她近几年变成了个很敏感的女人,一丝丝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到他对她的不满,皱紧眉道:“我打电话来是给你提个醒。你陈叔叔公务忙,以后你那些不入流的朋友出了什么不入流的事,少去麻烦人家。”

应朝禹算不入流的朋友,那什么样的算入流?

他还没问出来,叶蕙欣就回答了他:“你就不能跟人家钱东霆学学。你爸给你这个姓,你有一天用在正道上吗?”

杨谦南想了下钱东霆是怎样的。经营夜场,捧女演员,手头倒是有家正儿八经的资本管理公司,随随便便给员工开百万年薪,就差在招聘启事上写“寻找卖空机会”。

他是真的忍不住想笑:“你就这么盼我蹲号子?”

没等叶蕙欣真正发怒,他就把电话挂了。

一回头,小姑娘侧躺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这时候要有点晨光多好。他心里莫名泛出这个念头,觉得她就这么睡在疲惫的夜里,身影清清寂寂,太浪费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温暖又居家的气质。

其实温凛没睡着。她只是模糊感受到了他的不悦,觉得他不会希望她旁听完这通电话。所以就让她当个一无所知的人,这样最好。

杨谦南走过来的时候,她演技很精湛地,在他脚步最重的那一下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仿佛不知今夕何夕似的,看了下窗外,又疲然地倒下来,轻轻说:“你打完了?”

她几乎熬了个通宵,嗓音都是天衣无缝的微哑状态。

杨谦南对她点了点头,把手搭在她脑袋上:“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