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灯光由上往下倾泻,灯光充足,陈白岐看到木崊的头顶都快恍惚成白色。
木崊低着头,脖颈弯出美好而又柔软的曲线,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到不行。
“你还没有回答我。”
木崊声音很静,没有什么起伏,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表面的平静她是用了多大力气才伪装出来。
陈白岐上前一步,想将她重新拥入怀中。
木崊察觉到他的动作,自顾自往后退了一步。
即使他还没有给出答案,可是刚才陈白岐的动作和眼神,她已经察觉出他片刻的愣神和痴迷。
哪怕只有片刻,这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让她心里微微泛起苦涩了。
“你先不要抱我。”木崊低着头,没去看他的眼睛。
如果陈白岐还没有发现木崊的不对劲,那他就完全是个傻子了。
可是反应过来她有可能是在生气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微舔了下唇,愣在那里。
过了几秒,带着讨好意味的声音响起。
“媳妇儿……”
“你哪哪我都喜欢。”
“干嘛不高兴了?要不,你先打我两下解解气……”
“我今天碰到余淼了。”木崊抬头看他,张口打断他的慌乱。
陈白岐站在那里,可能因为茫然,脸憋得有些通红。
听到木崊的话,他眉头皱了起来,“余淼?那是谁?”
他的疑惑是真真实实流露的,这点木崊还是能感受到。
她静静补充了一句,“余声的弟弟。”
听到余声两个字,陈白岐下意识低声咒骂了句,“老子上辈子是不是偷过她家的东西,这辈子阴魂不散的。”
“他说什么?”陈白岐满脸写着“我不高兴”。
“反正都是让我和你分手的话。”木崊云淡风轻地阐述。
“放他妈的狗屁。天王老子来都不能拆散我和我媳妇儿。”陈白岐一听木崊的话,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左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
木崊看他这样的反应,心其实已经有几分安定下来了。
“你当初为什么喜欢我?”她抬起下巴,目光锁定陈白岐。
这话好像问得毫无道理,可偏偏女人都爱问。
两人爱得难分难舍时,不问;可一旦产生了分歧或者即将分道扬镳时,这个问题就出来了。
好像问了之后,在这段感情中发出的异样的声音就可以抹去似的。
陈白岐被她问得猛一怔,然后他低头两只脚并在一起互相踩来踩去,甚至两只手也在那不停抠弄着。
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别扭。
好半天,吞吞吐吐,才开口,“媳妇儿,我有罪。”
木崊被他的话搞得心直接一沉,男人一般开始道歉或者自我检省时,基本就是要为接下来他对不起你的各种事情开始做铺垫了。
可是认错能怎么样?
就能挽回你犯错造成的损失吗?
“什么罪?”木崊语气很不善。
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陈白岐噘着的嘴巴和鼓起来的脸颊。
“我是个……变.态。”
陈白岐说到后两个字的时候猛地抬头,两只眼睛紧紧望着木崊,看得她心头一颤。
木崊喉头滑动,定定回望着陈白岐。
“比如呢?”
陈白岐摇摇头,“我不敢说,怕吓到你。”
木崊静静看他几秒,拔腿就走,不想再听他故弄玄虚的废话。
陈白岐一看她要转身,急了,连忙上去拽着她,“媳妇儿,你不准走,你要走的话,就把我也带走。”
说着,他就两条胳膊抱着木崊的脖子,腿也夹住她的腿,不让她动。
如果不是因为他个头太高、块头太大,木崊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木崊感觉他就直接把自己当成是“考拉爬树”了。
木崊唇角抽动了两下,已经分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她前几个月到底是和什么样的傻子谈了恋爱?
尼玛的,不是回来问清楚事情的吗?
现在解释解释不清楚,架也吵不起来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