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好一会儿,沈觅深呼吸一口气,嘟囔道:“你是要勒死我是不是。”
李仲玉带着哭腔,“嗯,勒死你最好,谁让你这么晚才来看我。”
“哎,今日特地打扮了一下才来的,你又把我衣衫弄湿了,可要赔给我件新的。”
李仲玉破涕为笑,拿着绢子擦擦脸上的泪珠子,“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衣服随便你挑,管够。”说罢拉起沈觅的手,一路大摇大摆的往回走。
将军府可真够大的,转过花园绕过假山走过小桥穿过长廊,沈觅觉得自己迷路了。
“可是转糊涂了?”李仲玉瞥了一眼沈觅,打趣道。
“嗯,转糊涂了,这么多弯弯绕绕亏你记得清,可见将军府的水土好,把你养聪明了。”
“少来夸我,在屋子里闷得慌,你也不来看我,我只能天天出来逛这院子,就这么天天逛日日逛,甭说这弯弯绕绕的路,就连几棵树几棵草都数遍了。”
“我可不信,几棵树?几棵草?”
“一百零八棵树,一千零八十朵花,一万零八百棵草。”
“数这么认真?都能数过万了,有进步。”
“那是自然,不信你也数数。”
“算了,你连神鸟尾羽都数不清还数花?”
“......”
说话间已到了后院,李仲玉到了屋前身子一顿,猛然转身,对着后面的一堆婢子婆子道:“都站住,谁也不准进来,阿因,奉茶。”
众人老老实实站在门外,都不敢作声,沈觅看了心道稀奇。
进了屋,沈觅打量了一下摆设,古朴中不失名贵,阳刚大气中带着温馨自然,再看李仲玉神采飞扬的小女人模样,沈觅喜悦不已,对着李仲玉笑道:“看来你嫁对了人。”
李仲玉脸色绯红,“嗯,夫君.....他对我很好。”
沈觅上前拥住李仲玉,“看到你好,我很开心。”
李仲玉也紧紧回抱住,“阿觅,你也要觅得如意郎君。”
“咦?是谁当初宁可做小也非要拉我进府来着?”
李仲玉羞恼的作势去拧她。
婢子端着茶盘进来,给两人奉了茶,又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我初进来时并不好,夫君的亲生母亲早已过世,如今的婆婆是继夫人,夫君与她的关系并不融洽,因而婆婆时时难为我,就连婆子也欺我,我又不敢说,时常......时常偷偷哭泣,后来夫君知道我境况堪忧,便主动提出来搬到这个院子里,这个院子虽然与将军府是连在一起的,可也算是独立出来的,又单独买了婢子婆子供我使唤,月例却是从公中扣的,婆婆很不高兴,可夫君处处护着我,公公又处处护着夫君,连婆婆送过来的两个婆子都被夫君发卖了出去......日子久了,婆婆也就不管这个院子了。”
“难怪刚才看这些人对你很是上心,原来背后有小将军当靠山啊。”
李仲玉一脸娇羞,白了沈觅一眼,“别光说我,说说你自己,还有阿远,对了,可曾找到沈伯父?”
沈觅抿了口茶,连连称赞好茶,“阿爹还没找到,我和阿远如今在洛阳城算是落了脚,想着洛阳城消息传得快,打听阿爹的消息也容易些,我还是照旧开医馆,阿远刚刚进了嵩山书院,本来是要早来看你的,就是为了阿远考书院才拖到现在,好在阿远聪慧好学,这一去书院我也放了心,哦,对了,阿远寻到亲人了,就在洛阳城......”
沈觅把寻亲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李仲玉听了又悲又喜,直感叹阿远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半年的经历,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让小厨房做了几道拿手菜,在屋中边吃边聊。
如今的将军夫人是窦太后的远房侄女,也不知道扯了几杆子,反正到底是打着了,擦了个窦姓的边硬是挤进了镇北将军金濯的大门。
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热络,可继夫人到底是姓窦,如今窦家权势滔天,再不喜欢也只能忍着,前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如今只剩儿子守在跟前,因此很是维护。
老话说爱屋及乌,金直是大乌,李仲玉是小乌。
小窦氏嫁过来已经数年,始终不曾生育,自己也着急得很。这年头,没有孩子就站不稳脚跟,因此再怎么找事儿任凭金老将军一句“不下蛋的鸡留着作甚”给打发了。
小窦氏也很苦恼,你不上我的床,怎么下蛋?
小窦氏曾去宫里诉过苦,太后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最不喜欢空长个脸蛋不长脑子的女人,心想这事儿也来找自己,你人都是硬塞给老金家的还想怎么着?
能把人家五花大绑了扔床上去?真想干也拉不下老脸不是?
见小窦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很是不耐烦,一句“那你就争争气快下个蛋”给堵回来了。小窦氏从此收敛了许多,虽然一直兴风作浪,可也不敢明着违背金老将军的意思。
就说说那只多绣了尾羽的神鸟吧。
绣鞋上的神鸟居然两只尾羽,小窦氏当场冷下脸来,说李仲玉刚进门居然讽刺自己是继室?
李仲玉还未说话,一旁的金直说道:“既是神鸟,为何不可多个尾羽?我看很好,别出心裁,心灵手巧。”
金老将军一听,咳了声嗓子,“嗯,心灵手巧,心灵手巧啊。”
小窦氏气的脸色发青,却也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泽:美人啊,你啥时候让本帅锅掉马甲啊?
作者君:大帅锅,别急哈,你再考虑考虑你的特长,咱下次出场就是一个帅啊
小泽扛起大锄头:特长多了啊,钓鱼种菜勾觅觅打窦窦哇!
窦窦:大狐狸你再说我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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