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暖意熏的心柔柔的,哪里还管什么鱼群虾群。
“可我还是该谢你的,替我找了房子,汤妪汤叟也是你安排的吧,帮我那么多,若不是你,今日世上也没有沈觅了。”
言语间,忽然一股焦味弥漫,薛泽连忙将一旁的兔子移开,可惜已然黑糊。
薛泽拿起烤肉,嘴角难掩笑意,“你我谢来谢去,可苦了我们的肚子了。”
话虽这么说,找东西吃可难不住武艺高强的薛泽,不过片刻,手中提了几条鱼进来,“可惜无法做汤,只好烤鱼了。”
“外边可是有柳条?”
薛泽知她打趣自己,拿着手中的树枝晃了晃,“阿觅不曾听说薛太公树枝打鱼?”
见沈觅莞尔,薛泽将白衫盖在她身上,又把树叶垒起,扶她靠在后面,“洞中阴冷,阿觅还是多盖一些的好,你这次受伤,可知是何人下手?”
沈觅靠在后面,身子轻松一些,“我平日里不曾招惹是非,若是有人害我,恐怕是见了不该见的事。”
将那日如何遇到女子小产,绿衣婢子询问自己家住何处,一一道来。
“可有什么标记的事物?若是大家女子,马车上应该有标记,或是姓氏,或是家族标记。”
沈觅仔细的回想,除了马车中极尽华丽,并未看见什么标记,摇摇头,“那女子长相秀美,大约我这么高,长安口音,有四名婢女,其中一个绿衣婢女似是颇得那女子信任,来问我居于何处时,匆忙中看见她左边脸颊上有道疤痕,别的我记不住了。”
薛泽细细记在心里,只觉得那女子不一般,恐怕不是沈觅大意,而是那女子刻意隐去了这些东西,可见行事周密阴毒,闺中女子未婚先孕能隐藏的这么好也是本事,只怕不是一般大家族的贵女。
作者有话要说:大狐狸:omg,终于掉马甲了
大尾巴狼:omg,好好吃
大狐狸:omg,别看着我淌口水行不
大尾巴狼:dyd,老纸是馋啤酒烤肉好不啦
☆、我,宜家宜室
吃完烤鱼,薛泽出去采了些草药回来,捣成泥状,“你腿上和脚上得抹药,脚腕脱臼,虽已复位但难免肿痛,涂上药好得快些。”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便觉得疼痛难忍,都怪那该死的黑衣人,自己跳下来不算,还非拽着自己的脚。
够忠心的狗腿。
果然,脚踝肿成馒头状,膝盖黑紫一片,肿了两指高。
薛泽撕下衣袍一角,抹上药泥缠在伤处,“我小时候磕伤了,师傅便这么给我上药,见效快,过两日就会消肿”。
薛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包扎的的快而轻柔,在沈觅看来是熟而生巧。
“你幼时经常受伤?”
“嗯。”
“可是因为练功?”
“不全是,那时时常胡闹,师傅很宽容,从不多加训诫,每次受了伤,师傅比我还疼。”
何止是宽容!
幼时,师傅是父亲母亲般的存在,对自己从来和颜悦色,大手握小手一笔一划启蒙,一招一式教武功,怕日日食素营养不够,带自己偷偷外出打猎,漫山遍野的带自己寻药草教医理,夜晚坐在山顶观星识云,讲朝堂大事,辨人生哲理......
觉醒大师与别的和尚不一样,薛泽曾问为何?
觉醒大师说,佛心在,佛法自然在。有的人对着佛祖念一辈子经也没有半分佛心。有的人,心中有大自在,行的是善,渡的是人。
血腥、计谋、诡诈、黑暗,薛泽这几年已慢慢习惯,心中也曾厌恶至极,问师傅何为渡人与杀人。
老和尚告诉他,执起屠刀的不全是坏人,杀人也是渡人,渡人,亦是渡世。
“伤处可有感觉凉凉的?”
“嗯,有凉意,这会儿不那么疼。”
“你的腿,恐怕得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全。”
沈觅如何不知,只是能活下来已是运气,很是知足,“平日里多留心就是了,昨日那样的状况,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
一想到汤叟,心里很是忐忑,犹豫道:“你可知......汤叟,可还活着?”
“我来时见他躺在一旁,被细针刺于脖颈,那些人许是以为死了,这么着捡了条命。”
沈觅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那便好,真是万幸,若是连累了汤叟,我这辈子难安。”
想到那女子的狠毒,沈觅心有余悸,没见到自己的尸首只怕不会死心,会不会牵累阿远、汤妪他们。
见她面色微凝,薛泽安慰道:“莫忧心,那人目的是你,其他人暂时无碍,待我们出去后,还要阿觅帮我个忙。”
“什么忙?”
薛泽笑笑,“过几日告诉你,且静心休养。”
“你,到底是谁?”已经疑惑了许久。
薛泽看着她,很是认真,“我是薛泽,字温良,泽字是当今圣上赐名,福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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