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月从懂事起便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的人是李仲贤。
年龄渐长,越来越多的人在她耳边有意无意的提起李仲贤三个字。
说他貌美,品性高洁,又才学,从不留恋花街柳巷......
所有的闺中姐妹都羡慕她,还有嫉妒......
她们会在背后说——凭什么那个药罐子得了李家郎君?哪来的好命?
翟月开始好奇,李仲贤究竟有多好?于是私下里托哥哥们打听。
随后越来越多关于李仲贤的消息淹没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有一日,自小关系最为亲密的七哥一脸神秘的来告诉她——他要去北海郡访友。
平原郡和北海郡都在青州辖下,隔的并不很远,于是她决定随哥哥一同前往北海郡。
这是她从出了娘胎做的最大胆的事,为的当然是李仲贤。
她运气很好,在北海郡的茶肆里遇到了与朋友喝茶聊天的他。
很奇怪,那么多人坐在那里,她独独看见了他,且笃定他就是李仲贤。
那年她十六岁,知道了相思的滋味,真的比汤药苦,比蔗糖甜。
为了能配的上他,为了心目中的琴瑟和鸣,她开始更加努力的学习读书识字、琴棋书画。
十八岁,她等到了日思夜盼的那天,穿上了大红嫁衣,盖上了绣着金雀的喜帕,看着母亲的泪水湿了几块帕子还止不住,她也泪流满面,可心里更多的是要见到他的喜悦。
在他掀起喜帕的那一刻,她激动不已,可看到李仲贤无半点喜色的眼神,她的心凉了半载。
她对自己说,没关系,能陪在他身边就好,这么好的男人,注定不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婚后的日子虽不是琴瑟和鸣,倒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只是李仲贤待她实在是过于“如宾”。
她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人,起初她是嫉妒的,可后来就想通了。
自己本来命不长久,能陪伴在他身边已是万幸,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她想,她愿意拿生命换取与他的露水姻缘,不求一世,只求一时。
后来她诊出了喜脉,全家都很欣喜,唯独他淡淡的,与平日一般无二。
后来,她知道他并非无心,只是心系那名叫沈觅的女子。
愤怒、嫉妒、委屈、埋怨......所有的一切在她病倒在榻上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没力气恨她,妒忌她,她得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给孩子找个合适的继母。
若是自己亲自许诺她可以做平妻,他应当是高兴的吧,念及此,或许对孩子多一分的怜爱。
可是,沈觅不稀罕,再三拒绝。
她十分不解,他是天下谪仙般的人,沈觅怎会不喜?
沈觅救了她与孩子的命,终究还是活下来了。
他不知所踪,可她知道他还活着。
这辈子,她不争不抢了,因为那个叫沈觅的女子一直占据了他的心,自己走不进去,别的女人也走不进去。
后来,一家人去了长安,在所有人眼中,他是最好的夫君,只有她一个妻子,终生没有纳妾。
就算此生只有一个孩子,众人说其香火不旺,他也无所谓。
她想,也罢,得不到他的心,他的人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番外之凌相思
我叫毛豆豆,毛豆豆的毛,豆豆的豆。
我这辈子最崇拜最崇拜的人是我的师傅——凌宪。
要才华有才华,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简直......
天上有没有我不知道,地上反正就这一个。
师傅教我读书习字,他说女子就要有个女子的样儿,吃饭小口小口的吃,走路步步迈的端庄。
对此,我十分不喜。
见到师傅以前,我就是山野中的女子,上树下河掏鸟蛋是我的最爱,那小小的鸟蛋煮熟了可香可香的,一口塞一个正好,干嘛非要用门牙小心的吃?
里面又没有咯牙的石子!
师傅虽然天生面冷,可是心地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把我从强盗手中捡回来,阿爹阿母都没了,师傅好心的说收留我三日。
这么好这么好的师傅怎么能只收留我三日呢?
何况那时我才六岁,一个小孩子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