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2)

破妄师 无射 2280 字 2023-11-16

gu903();仓库的门又被敲响了,三长两短,很有节奏。

“这回又是谁。”吕蜜过去开门,“齐修明?”

齐修明在门外蹭了蹭满是湿泥的鞋底,有些难为情地走进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最后一个吧……还好,还算早……好香,你们在吃什么,我肚子咕咕乱叫……卫霖霖霖!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他张开双臂朝邻座同事扑去,白源眼疾手快地在半途中拉了卫霖一把,害他扑空,险些把辛乐抱个满怀。

“妈个鸡,你个娘娘腔,人格分裂的天蝎座。”辛乐骂。

齐修明跺脚道:“我才不是人格分裂!”

“你看你现在这副逼样,一进入‘绝对领域’就跟鬼上身似的杀气腾腾,不是人格分裂是什么?丑话说在前头,我不跟你搭档啊!”

辛乐转头对卫霖强调:“绝对不!”

齐修明气得直扭自己的手指。

锅里的面有些冷了,叶含露重新热过后又盛了一碗,体贴地问他:“吃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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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同事,付晓敏、童琪琪、杜西铭、简芯……

整整一晚上仓库都亮着灯。叶含露煮完阳春面煮方便面,最后弹尽粮绝,连根葱头都没有了。

加上白源、吕蜜和自己,发出的集结令一共收拢了12名破妄师,出乎卫霖的意外。

然而这还不是最终数字,最后一名破妄师在清晨时姗姗来迟,骑辆电瓶车,穿着一套红色的麦当当送餐员制服,车后箱里装满了外卖早餐。

“我来不及换装,把客人定的外卖也一并带过来了,肯定会被投诉。”迟小池愁眉苦脸道,“我挺喜欢这份新工作,等这边的事了结,我还要回麦当当的,怎么办?”

卫霖在十几只伸向保温箱的手臂之间披荆斩棘,终于给自己抢了个喜欢的板烧鸡腿堡,笑眯眯地弹了一下迟小池戴的鸭舌帽,“放心,回头你换家门店应聘,我天天点餐,给你刷五星好评。”

白源黑着脸,看这群不成器的同事抢早餐。

他在原单位本就是独来独往的高人,跟其他同事没什么交往,除了任务必须,不想有多余的接触,如今被裹挟进办公室聚餐般的氛围中,十分膈应。

场面太乱,卫霖从某个多吃多占的家伙手边抢了个辣牛肉汉堡,塞给白源:“合不合口味都吃点,今天要干大事。”

卫霖亲手给的,别说垃圾食品了,就算真是垃圾,白源也会郑重其事地收藏起来,故而很给面子地接过来,几口吃光,被辣得一口气灌了半瓶矿泉水。

随后卫霖啪地拍了下桌子,喝道:“都安静了,说正经事!”

一伙人瞬间消声,有的人悄悄往后退几步,躲在其他同事身后,努力咽下嘴里满满当当的食物。

“现在的局势大家也看到了,脑研所疯狂地搜捕逃脱的破妄师,而我和白源被警方全城通缉,悬赏金额刷了新高。官方竭尽全力想压住事态,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让我和白源永远闭嘴,再用尸体去炮制他们需要给民众交代的‘真相’。所以现在我们在网络上甩出的证据越多、越确凿,民众反响越激烈,被追缉的强度就越大,境地就越危险。

“当然我们可以东躲西藏,继续打游击战、舆论战,但这只会消耗我们宝贵的——”卫霖本想说“寿命”,话临出口,看着同事们年轻朝气的面庞,心底一黯,旋即改成了“时间”。

“我们没有雄厚的资本,对抗脑研所的财力、执法机构的武力乃至整个上层的权力,唯有像一把尖刀,以闪电般的速度直插敌人心脏,迅速解决战斗。只有掀翻敌人的老巢,将最黑暗处赤裸裸地暴晒在光天化日下,才能激起千万人的怒火,化作我们可以借用的势力。”

卫霖一口气说完,头晕目眩的感觉再度袭来。他眼前发黑,手指虚张着想抓住什么支撑物,念头刚起,就被身边的白源不露声色地扶住。

白源将半个身子抵在他背后,对外握住他的手,摁在自己胸口,沉声道:“这条路极为艰难凶险,你们如果想退出,现在还来得及。但我会和卫霖并肩走下去,即使死在下一秒,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和后悔。”

“你和卫霖……”除了吕蜜,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卫霖笑吟吟道:“如果这次能活下来,请你们吃喜糖啦。”

一阵错愕之后,吕蜜和叶含露带头鼓起掌。一群人起哄、笑骂着,拥上来猛捶他们两个——对卫霖是雷声大雨点小,意思意思就算了;对白源则是毫无情分可言,免不了还有一两个趁机泄愤、狠下辣手的。

齐修明哭了:“霖霖……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等你第九十九次帮我通关了解谜游戏,就向你表白,结果……”

辛乐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一脚:“妈个鸡,滚一边去,卫霖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神经病!”

“说了我没分裂,不是神经病!”齐修明干脆巴在他身上嚎啕。

辛乐看上去快吐了,左右张望寻找帮手,眼前一亮:“吕哥,快过来帮我把这娘娘腔拖走!”

场面比刚才抢早餐时更加混乱了。

叶含露出淤泥而不染地站在人群外,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卫霖被这么一刺激,头也顾不上晕了,使出浑身解数让同事们再次安静下来,示意白源赶紧倒干货。

白源寻隙拖了张椅子,先安顿卫霖,其他人也纷纷找地儿坐下,战术讨论会算是正式开始。

第152章潜入

吴景函被他家老爷子禁足了。

禁足这个说法太过文明,其实是用手铐锁在了暖气管上。即使如此,吴景函也没放弃执念。把吴老爷子气得在旁边踱来踱去,不时用敲背锤敲打不开窍的儿子。

别看吴景函三十好几,身为公司高管,一股精英范、浑身腱子肉,可面对一柄橡胶小锤子却丝毫不敢反抗,只能象征意义地闪躲几下,一边还得想办法说服他爹。

“您说您当初当警察,为了啥呀,‘除暴安良’四个字,您亲口说的。眼下这件事,相信您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到底谁是‘暴’,真是那两个炸毁大楼出逃的小年轻?还是丧尽天良做人体实验的脑研所和包庇他们的幕后权势?有些事触及到做人的底线,就算上头压力再大,也不能坐视不理甚至助纣为虐对吧?”

吴老爷子一锤敲在他脑门上:“还给我上思想课,你知道个屁!人活在世上,要是做啥都先讲良心,早就被挤兑死了!”

“可要是不讲良心,就算活着也不踏实,这个局长的位置对您而言就这么重要?”吴景函反驳。

“你个小兔崽子!我那是为了乌纱帽吗,明年我就退休了!要不是顾着家里人,顾着你的性命前途——”吴老爷子的咆哮戛然而止,大口喘着粗气。

吴景函反应过来:“有人拿咱家人的性命要挟您?上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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